“为何这么说呢?”听完大女儿的话,虞王后到是笑了起来。
“他一进殿就发现我和絮儿了,但什么都没说,就任凭絮儿上下打量他,等了好一会儿觉得絮儿打量的差不多了,才开的口,而且对絮儿无礼的行为,也没有责问,想来是个老成持重之人。”
“姐姐,你不是喜欢上他了吧?”姚归絮瞪大眼睛问到。
“若实在没人可嫁,他也是。。不错的。”说着话,姚归宁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姐姐不是喜欢葛庖正吗?怎么说换就换呢?”姚归絮的眼睛里都有泪花了。
“是你姐姐要嫁又不是你要嫁,你急什么啊?”虞王后看着自己快要急出眼泪来的小女儿调侃到。
“姐姐要嫁的人就是絮儿要嫁的人。”姚归絮的话,带着哭腔,让人很是心疼。
姚归宁转头看着马上又要落泪的妹妹,思绪开始飘回很久以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妹妹如此黏着她的呢?
大约是在絮儿三岁的时候,王宫的主殿走了水,所有人都吓的自顾不暇,没有人管睡在塌上的女孩,父王和母后那时又都不在宫中,是她冲进火场,抱出了不知所措、嚎啕大哭的妹妹。
她记得当时妹妹看到她时的眼神,虽然只是个三岁的幼童,却满脸挂着泪水,踉踉跄跄的向她跑了过来,自那之后,妹妹便一直跟在她身边。
十多年来,两人几乎寸步不离,直到及笄,妹妹才被母后强行从她的寝殿里挪出去,有些情感的联系是扎根在心底深处的,且经过时间的积淀和岁月的打磨,早已在心里落下了印,若不是痛彻心扉,大约是抹不去的。
姚归絮是被保护的太好的小公主,于人情世故上本就不通透,要让她放下对姐姐的依赖和偏爱,无异于将她的心剜走一半。
这日回宫后,虞王后特意来看了看自己的大女儿。
“你父王对葛庖正是很满意的,只是毕竟现在他忙着教人酿酒之术,等品酒大会结束,就好了。”
虞王后知道自己的大女儿这两个月以来一直有心事,但也没怎么挂心,直到今日,她竟生出要嫁旁人之心,她才注意到大事不妙,前来开解。
“葛庖正自然是不会辜负父王的赏识的,只是我与他,怕也是有缘无分。”姚归宁说着话,低下了头。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怎么就伤心成这个样子了呢?”虞王后有些心疼的抱住了自己的大女儿。
“母后,他并不喜欢我。”姚归宁抱着自己的母后哭了起来。
他不喜欢她,她早该猜到的,只是因为她太过喜欢他了,所以忽略了细节,当心事暴露,却又没有收到回应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单相思罢了。
你真心喜欢的人对你并无丝毫情意,除了伤心,你该做什么呢?
姚归宁不知道,她读了很多、很多、很多的竹简,依旧不知道。
压抑了两个月的情感终于释放了出来,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闹,无声的泪水,更让人心疼。
虞王后轻轻拍着女儿的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起初知道女儿喜欢葛覃的时候,只觉得一个小小的庖正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但是君上赏识他,他为人也不错,就从心里肯定了这门亲事,哪里有想过,他一个小小的庖正,会看不上自己的公主。
可若人家真的看不上,她又能怎么办呢?下一道旨意把自己的公主硬塞给他吗?
自己的女儿这般懂事、伶俐,若她和君上真这么做了,就算葛覃接了旨,自己的女儿就真的会乖乖的嫁过去吗?
她和君上只有这么两个女儿,从小疼到大,哪里受过这般委屈,她抱着女儿,越想越生气。
“不哭了,他不喜欢,我们就想办法让他喜欢就是了。”虞王后心疼的说。
“哪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姚归宁擦着眼泪说。
“你生的这样好,又是我有虞国的公主,他为什么就不喜欢呢?”虞王后怎么都想不通,葛覃不喜欢自己女儿什么。
“不知道,但若是他喜欢我,流言蜚语传了那么久,他总要跟我或者父王表露一下态度,但自始至终,他从未有过要娶我之意,总是远远的躲着。”姚归宁说着话,泪水又涌了上来。
“此时,各诸侯国的庖正们都跟着他学酿酒之术呢,我们也不好去质问他。”
“母后切不可去难为葛庖正,本就是我招惹的人家。”姚归宁听完虞王后的话,马上把泪水收了回去。
“我就是想去质问他,他也得有空不是,现在东偏殿忙的灯火通明、不分日夜的,我想见他都难,怎么质问他。”虞王后一想到葛覃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就来气。
“品酒大会过了,也请母后和父王,不要去质问他,感情的事,本就不是人能控制的,我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他,他也不可能勉强来喜欢我,还请母后帮我劝说父王,不要硬生生的把我塞给他。”姚归宁说着话,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泪水。
“你当真放的下吗?”虞王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的问到。
“会放下的,早晚会放下的。”姚归宁突然看着殿中的烛火失了神。
原来她是这般喜欢葛覃,那她又是为何这般喜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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