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如织的有虞国都城终于迎来了品酒大会的这一天,广场中心的十个大酒缸被灌满了,即使封着盖,甘醇的酒香也溢满了整个国都城。
各国的使节和都城的百姓们,早早的就来到广场上翘首以盼了。
姚归宁和姚归絮也已梳洗停当,虞王后前些时日买回来的那匹蜀地紫纱锦,依照两姐妹的身形被裁剪的很漂亮,配上一些纯白、鹅黄、淡粉的薄纱做点缀,穿在身上更显飘逸灵动。
姚归宁和姚归絮细看在相貌、身形上是很相像的,你一眼便知道,这是一对年龄相仿的姐妹,但即使穿上颜色、款式几乎一样的服饰,两姐妹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也是迥然不同的。
姚归宁飘逸灵动中透出几分端庄典雅来,姚归絮一看就是个活波灵动的美人。
虞王后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不住的点头微笑:“不愧是我有虞的公主,气质就是不一样。”
“母后,是紫纱锦好,绣坊的秀女们手艺也好。”姚归宁接话到。
“锦缎是好、秀女们的手艺也好,你和絮儿的底子也好,都好、都好。”虞王后真的是越看两个女儿越满意。
此时的姚归絮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平日里那么的调皮顶嘴了,姚归宁看着她,也平添了几分无奈。
品酒大会在午后就正式开始了,不过有虞颇重礼数,最先举行的是繁重、复杂的祭天仪式,这样的仪式除了有虞国的王后,是不准其余的女眷参加的。
姚归宁和姚归絮只得待在挂满帷幔的车轿里,等待祭天仪式结束在出去。
整个祭天的仪典结束,已尽黄昏。
葛覃这一日,穿上了一身新制的庖正官服,藏黑色的官服中搭配了几抹暗红,腰间配上了皮质的束带,整个人看上去气宇轩昂。
三声开缸鼓后,他便信步登上了仪典台。
刚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就引来了一阵骚动。
“少主,是他?”寒浇身边的护卫一下就认出了葛覃。
寒浇此时正坐在主客位上,欣赏姚归絮飘逸灵动的紫纱裙,看到葛覃时,面上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拿着折扇的右手轻轻拍打着桌面,若有所思又很是玩味的说,“今天这品酒大会,有意思了。”
“你看,这位葛庖正,像不像神庙里夏后氏大禹的神像?”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像啊,特别是眉宇之间,看上去就气度不凡。”
外围的百姓们,纷纷开始议论起葛覃的长相来。
葛覃自左而右走到了最右面第一个挂着红绸的酒缸旁边,奋力掀起草质的盖子,甘醇的酒香瞬间把沉浸在繁重的祭天仪式上昏昏欲睡的人们,拉了回来。
第一缸酒揭盖时,使役声音洪亮的“西京金浆醪”引来了百姓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杭城秋露白”“汀洲谢家红”“处洲金盘露”。。。一缸又一缸的美酒被葛覃依次揭开,广场上的酒香越来越浓,人们的欢呼声越来越高。
“作秫酒”随着最后一个酒名应声落地,一众宫中女侍鱼贯而入,每人端着十小槲美酒放到了各诸侯国使节的面前。
各诸侯国的使节们,此刻纷纷起身向虞思行拜礼,品酒正式开始了。
葛覃深知美酒多饮必醉,所以今日备的都是最小的酒槲,使役们此刻也纷纷走到酒缸旁边,井然有序的将缸中的美酒分给台下的官员、贵族和百姓们。
姚归宁坐在主位的右面,看着泰然自若的葛覃,出了神。
人都是慕强的,何况像姚归宁这样,本来就有些虚荣的姑娘。
大部分人,很难知道自己是在那时那刻爱上了那个刻骨铭心的人的,但绝大多数少女都会在一个男子被万众瞩目敬仰的那一刻,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来,姚归宁是这样,姚归絮也是如此。
姚归絮对葛覃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起初也只是因为姐姐总往膳房跑,才注意到他的,但此刻,她还是被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依然面带微笑、行动举止泰然自若的葛覃折服了,这是一个有王者气度的人,他掀起酒盖的那一刻,你是会心甘情愿跪下来臣服于他的。
伯靡和斟纶坐在帝丘使节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的葛覃,满是钦佩与自豪。
分酒结束,虞思起身举起了面前的酒槲,使节、官员、百姓也纷纷起身,第一槲祝酒下肚,热闹的品酒大会迎来了高潮。
人们小口的喝着各式各样的美酒,沉浸在清冽甘醇的酒香里,无法自拔,鼓声再一次隆隆的响起,各诸侯国的庖正们纷纷走上仪典台,行酒令的环节拉开了帷幕。
“这酿酒之术最早是葛庖正带到我有虞来的,今天孤与众人能饮这诸多美酒,也源于葛庖正倾囊相授的美德,这第一个令官,就由葛庖正来吧。”虞思起身对葛覃说到。
“恭敬不如从命,臣下尊君上令。”葛覃起身走到了仪典台的正中央。
行酒令分雅令和通令,起初寒浇行此法时只有雅令,但很多庖正字都不识一个,雅令是行不了的,便自行研制出一些通俗易懂的通令来。
品酒大会之前,葛覃和虞思商议行酒令的具体评判流程时,有聊到此处,所以葛覃登台,便行了一个通令。
他请了一个西京的庖正出来,以行拳的方式,一较高下。
行拳在夏朝古来有之,输赢、高下,百姓们早已了然于心。
上了就行这样完全靠运气的酒令,台下围观的人们,都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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