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确实啊。人,大多不都是败在了万一上吗?
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身体还是一动也不动。她怕抬起头看到的人就是唐景琉。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她紧张地脑门直冒冷汗,大脑在瞬间飘过千万种想法。最后一片空白。
旁边的周晓童有些沉不住气了,低声问:“南风,抬不抬?”她不知道南风有所顾虑,只知道再不抬脖子都要断了。
南风又何尝不是呢!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转念一想,说:“晓童,你先抬。”
晓童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依言直起腰。南风趁机往她背后站。正好遮住她的脸,这样就不怕被看见啦。
她喜滋滋地想,没想到那个声音又发号施令了。
“后面的站出来。”
shit!肯定是唐景琉,百分百是他。很明显他已经看到她并且认出来了。
可恶!
与其被动,还不如先发制人。她身形一闪,大方的走出来,面带灿烂笑容,“嗨喽,姐夫。这么巧啊。我说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果然,唐景琉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众人一下哗然,都知道唐景琉前不久娶了南海路的大女儿南叶,想必小姨子就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南风。
南风从来不参加宴会或是一直不在特定公共场所露面。所以大多数人只知南叶不知南风。即使知道的人,也只晓得个名字。
没想到今天真人就站在他们面前。
唐景琉眸子里明显闪过怒意,这个女孩子就不知道什么是矜持,什么是端庄。明显有好几个男人都在看她,为什么她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来这里干嘛?”一开口全是压迫力。
“我准备是和朋友在这边吃饭,没想到被认错人带到这来了。”
唐景琉看她乖巧的模样,心中气焰更旺了。
人前温柔可爱,人后对他就大喊大叫。
“既然走错了,就走吧。”他话说到一半环顾了一圈,恶劣的反问:“还是说,你想留下来陪酒?”
他目光停留在刚才自称哥哥的男人身上,男人握着酒杯的手一抖,赶忙解释:“这可使不得,唐总裁的小姨就是我们的小姨,这我们哪敢啊。”
坏事一人做,好话万人说。
大家纷纷对南风敬酒称赔不是,南风没见过这阵仗,脸都红了一层。这种活泼娇态看得全场男人心猿意马。
唐景琉似笑非笑,“还不走?”
南风如梦初醒,拉上一旁呆若木鸡的晓童逃似的跑了出去。
一群人还在回味当中,没注意到一个坐在唐景琉右边较为年轻的男人给他斟酒:“唐总,多多关照。”
酒,一饮而尽。
唐景琉笑的像只千年的老狐狸,“当然当然。”
两人走出包厢皆都松了口气,摸摸脑门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周晓童忍不住问:“南南,你姐夫是做什么的?”怎么觉得气场那么恐怖。
南风平时很少跟她们说自己家的事情,所以她们也只知道她有个姐姐,最近结婚了。其他统统不知。
南风捋了捋头发,语气风轻云淡,“他是混黑道的。“
“真的假的?”周晓童目瞪口呆,想不到她姐夫身份这么有料。
南风拉着她找包厢,“对啦对啦,别看他长的斯斯文文,其实可坏啦!“
刚开门,只见一团人影冲上来抱住了她们,口气极其幽怨,“讨厌,怎么才来!“
周晓童搂上她的腰,“着什么急,这不是来了嘛,快给爷上好酒好菜伺候着。“
陈黎黎面带羞涩,“好叻,爷!今晚你可以陪奴家不醉不归哦。“咯咯咯咯的假笑差点没把看戏的两个人的陈年旧饭给吐出来。
对于他们的行为,周晓童毫不在乎,总结道:“宝贝,她们这是在嫉妒。嫉妒,使人丑陋。”
看戏两人组立即拉袖子露手臂假装恶霸,喘着粗气,嚷嚷:“什么意思,我们丑陋吗?”瞬间四个人又打闹一团。
“呦,这么热闹啊!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门口传来了欠扁的声音。
“没有没有,柳老师快进来。”陈黎黎立马迎上去。
柳西晨大大方方落了坐,笑的眉眼弯弯。
好在柳西晨平时待人和善,所以一点架子也没有,大家相处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可以像个好朋友一样相处。
“唐总,今天可尽兴?我给你安排……”旁边的男人凑在他耳边轻轻耳语一番。
“今日就算了,我还有事。”
“好好好,那我们改日再聚,改日再聚。”李云鹤立刻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的车就停在地下车库,改日再聚!”
张燃立刻走到电梯口,给他按好电梯,唐景琉面带微笑的走进去,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笑容消失不见。
“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都不骑,要骑就骑你这头大笨驴……“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大眼睛,bulingbuling放光明……”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真奇怪真奇怪!”
身上驮着一个醉鬼,关键还趴在他耳边兴致勃勃的唱着胡编乱改的儿歌。这几个小姑娘喝起酒来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杯又一杯,喝的那叫一个胡言乱语,先是大笑,笑着笑着又抱团痛哭。他敢保证,他把一个又一个的大小姐送上车时,服务员都捂着嘴偷偷笑。
叫的滴滴车还没来,索性把她放在大厅休息区的沙发上。
别看这丫头看起来瘦,哪都是骗人的,背着她,他的肩膀差点废了。柳大公子呲着牙揉着酸痛的肩,嘴角忍不住向上咧起。
话又说回来,这种感觉倒也不赖。
这个小丫头一点一点长大,如今已然是个大姑娘了。还好他看的紧,不然不知道会被哪个坏小子给骗走了。
“南风……”卸下平时和蔼的伪装,语气中难以掩饰的亲昵。
南风现在一点也不神气,酒精使她的脸上泛红绵延到脖颈深处,平时是生龙活虎的大螃蟹,现在就是个软脚虾。
她安静的样子也好可爱哦……
蹲下身子看着她粉嘟嘟的嘴唇,喉结一沉。
突然南风睁开了眼睛,他的温柔始料不及还未隐藏,就见南风笑起来,“哎,这不是我的大笨驴吗?怎么把我摔下来了!“
好煞风景的一句话。
他又好气又好笑……
滴滴车停在了门口,等人上车后平稳的开走了。
张燃见唐景琉抿着嘴望着门口,有些莫名其妙,“你又在看什么?”
唐景琉素来雷厉风行,他很少看见他这么失神的时候。
“没什么,安排好了吗?”
“好了,已经在等你了。没有尾巴!”
张燃办事情他还是放心的,眼睛经不住又看了一下门外。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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