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市里马上约见朱丽。
两个女人坐在白塔山上喝着菊花茶。一览众山小,万里长江越见气势,岷江和金沙江一条清澈一条浑浊,相互撞击直泻千里,对岸黑塔遥相呼应,可叹为奇迹的是,白塔是黑顶,黑塔乃白帽。
相传远古鬼魔作祟,天地浑浊,一鼠精和一狼精以祸害人间为乐,而两者又各想独大,互不臣服,激战七七四十九天杀得天昏地暗也不分仲伯。
鼠精道:不如我们比试比试,一个叼黑塔顶盖一个挪白塔顶盖,谁先跑了来回谁就赢。
狼精赞同:这样最好。
当下各化成巨型乌鸦展翅腾空,可正当飞了一半准备返回时,哪吒三太子从天而降,大喝着甩出风火轮和呼啦圈把它们击毙,两顶帽子自此“身首异处”。
可是,那哪吒为什么不物归原主,是色肓不辨黑白,还是有其它思量?无从考证。
樱子更不会去想这些,扳着手指头历数着“斑斑罪状”,“伯母牙痛假的,睡衣、香水为我准备的,那药更不是什么解酒药,而且还和美凤同流合污……。”
朱丽托着腮,“继续。”
“你这样叫我好难为情,这叫什么嘛。”
“得了便宜还卖乖”,朱丽笑道:“看到你们两个明明有情有义却因为我各自伤怀,我不这样你们还不知拖到什么时候,我也内疚,更着急。但是,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你不能生儿育女我立马叫他甩了你。”
樱子脸一红,粉拳直捶,两人推揉着笑得花枝乱颤。四周桃花满野,在微风中羞涩的摇曳欲坠。
朱丽握着她的手,真诚的道:“真的委屈你了,我很感激你,真的,也代表碧希谢谢你。一年多了,我一切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其实你比我更适合他,也不多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我姐妹都要好好地陪着他。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必须答应我。”
樱子问:“什么?”
朱丽道:“不管今后你生儿生女,必须叫我妈,我想体验一个作为母亲的自豪和快乐,好不好?”
樱子柔肠欲裂,抱着她几欲垂泪。
“好了好了,快六点了,我得回去给他做粑粑回锅肉了,他最喜欢我做的。”说着站起来走出落英缤纷的院坝。
小伙子忙把桑塔纳开了过来。
山顶到山脚公路有十分钟路程,全是蜿蜒柏油马路。
朱丽坐在副驾驶,“樱子,舞厅那些事你试着带一个人来管理,生意那么多,你要多去全面了解,我从来不插手的,但你心里要有数。”又回头道:“下坡路,小心点,不缺这点时间。”
小伙子道:“好的大嫂。”
说话之中已到山脚下,刚上公路,一辆大卡车迎面冲了过来,轰然一声巨响,撞中副驾驶一侧,朱丽来不及惊叫岀声,人已飞出去砸在卡车挡风玻璃上,跟着又掉在已变形的桑塔纳引擎盖上,顿时七窍流血,奄奄一息。
事发猝然,樱子一仰又猛烈撞在靠背上晕了过去。
小伙子脸上插满了玻璃,冲过去抓下卡车司机一顿暴捶,然后一边哭着一边给夏碧希打电话:
“哥、哥,快来,大嫂、大嫂出车祸了。”
夏碧希正在和几个老板聊天,听得心肺皆碎,一老板马上开车送他过来。跟着的两个兄弟也招了的士紧跟而至。
交警也刚到,在给卡车司机简单做着笔录。
夏碧希吼道:“通知医院没有?”
小伙子腿一软坐在地上,“打了电话,快到了。”
夏碧希看了一眼樱子,叫马上送去医院,然后来到前面,把朱丽抱在怀中,鲜血很快染红了自己的衬衣。
朱丽摸着他的脸,“你来了?”
“你要撑住,”他嘶哑着声音,似乎也是叮嘱自己,“一定要撑住!”
朱丽惨然一笑,道:“我爱你,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你,可我要失言、言了。听我的,好好、好好对樱子,她比我更爱你。”
夏碧希胆肠寸断,想忍住悲伤,却无法控制泪水。从和朱丽离家出走他抱着她哭了整整一晚上后,他已几年没有流过伤心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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