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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你。”

殷九沉默片刻:“随你怎么想吧。仙门我不会留了。”说完就要离开。

“你要去魔界吗?”他开口,睫下尽数担忧:“那里凶煞横行,你还受伤”

殷九不耐地转身,反拿着残歌剑身,将剑柄向言濯递去,神色漠然:“你杀了我,我听你的。”

死人不会反抗。

她这样接连几番话无疑就是拿刀在往他心上戳,还是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拔出让血溅出来。

“别这样。”甚至没有看向剑柄,言濯眉间里染上几分痛楚,语气也多了些哀伤:“小九,我并没有强迫你。”

“好。”

她点点头,然后走过边界,拿起剑在中间地上划了一道。

“从今往后,殷九不会入仙门半步。”然后看向言濯:“你也不要来找我。”

他似乎动唇想要说什么。

“想我改变主意等我死了再说。至于我们师徒缘分也算是尽了,反正我都已叛出师门,你就当没我这个弟子吧。”殷九疲倦道:“顺道不影响你的名声。”

言濯想留住她,却碍于刚刚无法上前:“我们不该成这样”

“对。”她不否认,甚至认同:“原本我的实力可以在魔界横行,现在还得从头开始。”

他唇色被抿得毫无血色,整个人如夜雪苍白暗淡,声音瑟瑟沙哑,只能艰难地说:“你随时可以回来。”

这是两人最后的见面。

此后不过就是魔界声名鹊起的应非宫宫主,是呼风唤雨的一方魔王。和仙门威名依旧,深居沧琅重月峰剑尊。

甚至于曾有过一次的仙魔混战中,也没有遇见过。

就好像真真正正与那条随意划落的线一般,隔绝开来,平行无错。

也只有像任千机才看到,自后言濯会将系神铃挂在身上,为知晓平安。

而太谷山,是所有意外的开始。

任千机指间一枚如墨黑子举棋未定:“人总会变化,如山川河流,草木花叶。不止四季不同,连初春同一枝新芽,也不会是去年的那一个。总说着覆水难收,却也未必皆是如此。”

对面的言濯不语。

“不必担心。”他笑道:“世间最难琢磨就是人的心思。如天气反复无常时时变化。”

言濯微微摇头:“如果确认她真的安好,就已经足够了。”

因为没有什么,比还活着最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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