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此,离尘子的眼神越发冷寒,仿佛夹杂了冰雪,声音也冻的没有丝毫温度,“你干了什么!”
他嗓音拔高了一点,怒意十足,衣袖无风自扬,浑身气势摄人,吓得原本跪坐在床上的少女默默地往后缩了缩脖子,胳膊挡在面前,为自己疯狂辩解道:“你别激动,别激动,清白还在!清白还在!我也就摸了一把小手,捏了一把小脸,顺便掐了个屁股而已,其它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干,真的。”看我真诚的眼神,是不是特别有信任度?
离尘子冷眼看她,也不说话,一直盯的她无地自容,心虚地移开视线,这才走向前,收回杀气腾腾的浮霄剑。
“这就对了嘛,有事好商量,动刀动剑的多不文雅,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做为道士,更要以理服人,不能总是这样动不动就...”话还未说完,眉心便被一根食指尖点了一下。
“啵。”的一声,原本还跪坐在床上的少女瞬间消失,而离尘子手里则是提了一只鲜红色的小鲤鱼,活蹦乱跳的,拼命挣扎。
“臭道士,有本事别偷袭啊,跟姑奶奶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你这个怂包,软蛋,小人....唔唔唔”骂的正起劲,额头突然被啪的一下贴了道黄符,这下说不出话了。
“净和,去寻个大一点的鱼缸来。”离尘子翻开被褥,找到那块鲛纱,把手里乱动的小鲤鱼包的严严实实,顺便还打了个结,然后便丢在了床上,去一旁的铜盆中净手。
成精的鲤鱼精即便是变回原形也能在无水的情况下活上许久,只是会很难受就是了。
但是离尘子是故意罚她,便也故意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半盏茶的功夫后,净和抱着一个青瓷色的小缸走了进来,彼时他已换好了衣衫,却不敢过于接近床榻那边,离尘子见了,只好让他先出去,然后捏起床上从鲛纱中蹭出一条小脑袋来的鲤鱼精丢进了缸中。
右手指尖挽着左臂搭下来的衣袖,将一旁准备好的一个竹筒拿起,打开最上面的塞口。
“不许哭。”屋外轰隆一声,离尘子低眸对上那双可怜巴巴,委屈至极的鱼眼睛,那欲语还休,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他眼里的冷意更加凝固了些。
就是这副模样,让他动了几次恻隐之心,奈何这小鲤鱼精屡教不改不说,还敢随意欺辱他的弟子,连基本的妖德都没有,明明是只鲤鱼精,却学了那狐狸的把戏,简直寡廉鲜耻,无可救药!
此刻,他也终于明白东海为何用锁魔链作为交换,只为他助这小鲤鱼精修行,哪怕她体质特殊,有着得天独厚的旁人没有的优势,但若再不多加管教,以它的性子,定容易被魔道蛊惑,届时天上地下,六合八荒,恐怕又要多上一份灾难。
“从明日起,你便随道观中的弟子们一同上早课,午间时我会教你法术修炼和四书五经,晚膳过后我再教你茶艺书法,若是你对琴棋书画也有兴趣,我也会着时慢慢教于你,可好?”
小鲤鱼头摇成个拨浪鼓。
“既然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如此,往后我便担了你这传道受业解惑的职责,也算是对你另外的补偿,还有,你且记住,今日之事,是你之错,我现下罚你,你服也得受着,不服也得受着,除非有一日你在德行法术上皆能胜过我,我便随你如何。”说到这里,离尘子刻意顿了顿,去观察它的表情,结果还是气的跟个河豚一样,鼓鼓囊囊的,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还真是顽劣难教。
手中竹筒倾斜,清冽的灵泉水倒入缸中,小鲤鱼精惊诧又喜悦地沿着缸壁游了几圈,然后鱼鳃撑着水面,缸底用鱼尾支撑,傲然地觑着离尘子的面容,然后噗的吐出一条小水株。
离尘子皱眉,指尖掐印,一道水蓝色的光罩将那水柱挡了回去,悉数落回了小鲤鱼精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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