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允安从那胡同里出来后,就开始慢慢回忆着虚游的话。
“陛下您毕竟不是什么真龙天子,不过是近几年做得不错罢了,却不能长久稳居帝位。”
她不是真龙天子,这点时允安心里自然清楚。
不过是找不到皇室血脉了,才拥立她一个“庶人”之子做了皇帝,想拿她当傀儡罢。
“若是将来陛下真遇上麻烦了,不妨向那日同您一起来的那位贵人寻求帮助。”
贵人?
薛国师么?
这位道长虽然看着是有几分本事的,她的身份也能看出来。
可惜了,却看不出来。薛予烊终归是天启的人,就算天启与大赢联姻,但也没好到自家国师去帮别人的道理。
她与薛予烊,终究是没什么缘分的。
“毕竟贫道虽眼拙,但那位贵人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场,贫道还是能认得一二。”
上位者,大抵虚游道长也看出薛予烊国师的身份了吧。
虚游道长说完那番话后,便如来时一样,一出胡同就悄然消失了。
时允安就当没见过他,坦然自若地走了出去,去往柳府。
可心底,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记了下来。
等她再返回时,果然按照原路没有瞧见虚游的那算命摊子,旁边的人似乎也都见怪不怪的模样。
不过她倒是在途中有了意外的发现。
比如,瞧见了穿有柳家家丁服饰的人出来。
柳国公是位对自己的东西及其有占有欲的人。只要是他的东西,必然是要标记上属于他的专属标志。
譬如他们府上的下人,衣裳背后都统一在右肩处绣着个浅色的“柳”字。
这个她也是在某一次的出宫时,借口在柳府落脚才知道的。
时允安悄然跟在那人的身后。
他应该是出来采买东西的,抱着一对物件甚是不方便,因此走得也慢些。
时允安在他提前一步,混入人群,早到了柳府门口。
她眨了眨眼睛,挤出几滴眼泪来,慢慢腾腾地一路嘤咛着靠近柳府。
最后,停在了大门口的一座石雕边上,蹲了下来,哭声也提了几个调。
等那家丁到时,便听到门口不断的抽噎声。
他有些奇怪,寻着哭声寻了好一会,才发现蹲在石雕后的时允安。
“姑娘怎么了?哭丧也不能到这来呀!这里可是国公府,扰了里头的国公爷和郡主,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家丁低头看她。
听到家丁威胁的话,时允安这才止住了哭声。
她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胡乱抹了一脸的泪水,跟刚才的土灰一混合,实在是不堪入目。
眼巴巴地望着家丁,声音中还带有哭腔,“我,我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家丁看到她的脸,肮脏得委实难看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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