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留央直觉也许自己也许一不小心就会在牢中死于非命,一桩简单的命案,几经轮转,阴谋已布。
余霖那些话,崔留央明明白白都记了下来。无尽恐惧,环布周边。
又到分发牢饭时分,牢狱中的人哄抢而上,崔留央坐在角落纹丝不动。
小蝶捧着抢来的饭菜,转身看到留央,跑过去道:“夫人,吃饭了。”
“我不想吃。”崔留央摇了摇头。
“那我吃了。”小蝶顷刻狼吞虎咽着。
崔留央不知自己可以撑多久,饿死亦或被毒死,其实她都不想死。
余霖出了北部尉府,随后让轿夫抬去了金夫人所在的驿馆南楼。
京城驿馆,馆舍占地宏广,引水植树,树丛茵绿,水光滟潋,舟河其间,飞檐斗拱,博敞高明,乐师器具一应俱全,是为招待上宾之所。
余霖入得其内,摇着扇子,一副自得其乐之样。
来到南楼,待人禀报,进得后院。
金夫人一身便服,立在亭中,道:“余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
素来只在朝堂上相见,扳指可数,私下并无过多交情。
“若是我说妖风,想必夫人会觉得我一派胡言。”余霖站着行了礼,笑言,“康野城水莲灯节那命案,夫人听说了吗?”
“恩。”金夫人示意余霖入座。
“这事累及我的好友霍勘,夫人觉得霍家会做如此愚钝之事?”余霖入座,呷了口茶。
“自有判官会去断定。余大人为友奔波,倒是情深义重,可别乱了家国之章法。”
“谢谢夫人提醒。我素来敬重夫人之大义,想来请教一番。”
“你我算是同僚,不用我教你什么,余大人何必这般过谦。案子自会有人审,各司其职,你我还是莫要伸手的好。”
“金夫人说得有理。”余霖看着水榭,“百钺懿迦帝晚年自如今,风急浪猛,幸好天佑我百钺,夫人慧眼,联手国主,平定大乱。而高昌与西沧虎视眈眈,狼子野心,百钺之忧患。若是霍勘遭人诬陷,冷得是众多自北而归的心,或许南方刚刚平定的心又将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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