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茜手里的匕首应声落地，她急速地往后退了几步，摇摇晃晃差点摔倒，捂住自己红肿的手腕，“陆尔姐姐？”
陆尔收腿，四平八稳地站在原地，白嫩的脸上染了一些血迹，却不见狼狈，娇艳得就像雪地上的落梅。
“姐姐？”陆尔脑袋一歪，勾着唇角一抹甜笑，“不敢当。”
她身后不远处是倒了一地的黑衣人，而她就像凯旋归来的女将军。
“鳐鳐，”顾矜急切地将人上下打量一番，“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呀，”陆尔越过顾矜的肩头看向靳晚雪，“她没事吧？”
顾矜摇头，面有愧色，“鳐鳐，对不起，茜茜也是一时糊涂，她只是担心我，你不要生她的气。”
“只是一时糊涂吗？”陆尔捡起地上的匕首，无聊地拿在手里把玩，“顾老师，你太不了解自己的妹妹了。”
“……”顾矜明显没有听懂。
“顾老师，总公司的换脑手术，你应该听过吧？”自从跟顾茜第一次见面后，陆尔就一直在暗中调查她，却因为她太能装太能藏，以致前两才找出点蛛丝马迹，陆尔原想找个机会提醒顾矜一二，没曾想……有人比她还先按奈不住。
“换脑手术？”顾矜在总公司做事多年，自然对这一项目有听过，更何况靳晚雪不就在他背上吗？只是……
换脑手术跟茜茜有什么关系吗？
顾矜不敢往深里想。
“她早就不是你妹妹了，顾老师。”陆尔最后道。
顾矜不敢置信地看向顾茜，他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是茜茜又是谁？她明明就是我的妹妹……鳐鳐，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顾老师，顾茜是你的妹妹，你守护了十八年的妹妹，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她，”陆尔拍上顾矜的肩头，一字一顿道，“其实你早有察觉了不是吗？”
顾矜身形一顿，脚下一晃，他扶着旁边的墙壁。
自从那次手术过后，茜茜的性子确实变了一些。
但只是很很的变化。
“茜茜？”顾矜一话，吐出的字眼全是颤抖的沙哑，“你是茜茜……对吗？”
最后还是疑问。
顾茜不慌不忙地拿出手帕擦着脸上的泪痕，“我是顾茜……”话到这儿，她顿了顿，望着顾矜笑得甜美，“但不是你的妹妹了，顾矜，你的妹妹早就死在了手术台上，不是我杀了她，是你呀！”
早就是在了手术台上！！！
这句话就像诅咒一样回响在顾矜的耳边。
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呼吸都用不上力气。
“一个是亲生妹妹，一个不过是外人，但你选了陆尔，”顾茜笑着继续道，“是你抛弃了她，是你杀了她！你知道她弥留之际有多伤心吗？嘴里一直在问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哥哥没选我？！
顾茜最后的绝望在顾矜这儿无限放大，他突然捂住了胸口。
“噗！”
一口明艳的鲜血喷到了水泥地上。
背上有靳晚雪，那是鳐鳐在意的人，顾矜不敢伤她，一头往地上栽下去。
陆尔眼疾手快地将人接住，“顾老师？”
“鳐鳐，”顾矜虚弱地对陆尔笑着，安慰她，“我没事儿，只是累了，想歇一歇。”
着，他解开腰上捆住靳晚雪的绳子，“她就交给你了，鳐鳐，你要好好的，要开心要幸福，最重要的是要笑……”
脸上是温柔的笑，但语气……
怎么越来越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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