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家,家底如何?”放下卷宗,顾邵离身子往椅背靠去,很佣懒闲散的姿态。
“刘岳风很会经营,这几年珠宝生意做的不错,但也招来了一些地痞流氓的勒索敲诈,于是想方设法靠拢管家,想寻的一些靠山,但目前毫无所获,毕竟只是中等商号,虽与官家女眷有一些来往,但那些官员并没将他看在眼底。”
顾邵离点点头,顾总管虽嗓门大点,人又唠叨,但打探消息确实不错,也不过盏茶功夫,已将刘家打探的清清楚楚了。
“他们可与江湖人物来往?”顾韶离问。
“这倒没有,毕竟靠拢江湖人,也是需要一定代价的。”
顾邵离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那刘家兄妹虽贪财势力,从表面看,并无异常。严茉璃只是寻常女子,平日里来往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对方既然三番五次恐吓杀人,必定与她结怨颇深,刘家兄妹,他还是派人查一下为好。
……
“娘,父亲今天怎么样?这是我今天去抓的药,你明日给父亲煎服。”严茉璃从外面回来,便去看望父母。
严母看她进来,忙将头转过去,严茉璃疾走几步,“娘,怎么了?可是父亲的病……”
“不是……你怎么来了?事情忙完了?”严母忙否认。
“烟雨,你说。”严茉璃见母亲隐瞒,忙望向一旁的烟雨。
“我……我,姑母……”王烟雨忙向严母求救。
“你这孩子……”严母看实在瞒不下去了,这才哽咽道,“前几日,你父亲便开始不大好了,偏偏你父亲偷偷瞒着我,今日,我看见你父亲在藏东西,拿出来一看,帕子上全是血,他,他又不让说与你听……”
严茉璃脚下踉跄,亏得烟雨将她搀扶住,才没跌倒,“不是说父亲的病情已经稳住,怎么开始咳血了?”
“你父亲不想让你担心,才让我这么说的,你父亲咳的越来越重,最近几日连睡个安稳觉都不行……”严母叹了口气。
父亲本就有染了风寒,加上刘岳风另娶她人,父亲被气的吐了血,病上加病。因大半家财都给了刘岳风,以致给父亲看病都没有钱,这才导致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
是因为她的缘故,父亲才成了这样。当日,刘岳风与她说,“等有一番家业了,便同她成亲。”所以,她才求了父亲,将大半家财给了刘岳风,让他去做生意。
生意是做成功了,但与此同时传来的消息,他另娶别人。
消息传来的时候,附近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的。父亲也被气病了,全家跑去找刘岳风理论,却被扫地出门,父亲的病越发重了。
当日,刘岳风匆匆扔下五两银子,刘月娥阴阳怪气地说,“啧啧,茉璃姐姐,用这银子好好置办两身衣服,也就是我们两家关系好,若是别人如此穷酸的上门,我们是连门都不让进的。”
这些前程往事,严茉璃以为早已随着岁月的消逝,灰飞烟灭了。
但是父亲的病情加重,她才发现,有些痛可以随着岁月的消逝而消失,但有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那些事早已融入骨血,你以为的忘记只是没有被触发而已。
她拼命挣钱,即是为了给父亲看病,也是为了争一口气。可是,即便她拼命去挣钱,父亲的病也不见丝毫起色。
父亲在受罪,而她半点办法也没有,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不怨任何人,只怨自己,是她错信了别人,也是她误信了谗言……
当顾邵离过来的时候,严茉璃正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喝着闷酒,看见他来,笑着道,“顾少将军来了,快过来,陪我喝两杯。”
太阳的余晖斜斜垂下,习习凉风扑面而来,少了白日里的闷热,多了点柔和,就连平日里看着刺眼妆容仿佛也顺眼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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