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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走了老爹,又把自己哥赶回去干自己的事儿,贺屿天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里,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找那姓白的小恩人见一面,以解白饶相思之苦。

对,就是解别人的相思苦。

贺屿天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自恋的地方,反而觉得自己这样相当贴心,毕竟作为从小到大被宠爱包围的小少爷,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别人喜欢他在他眼里是非常正常的。

贺屿天心里默默琢磨着,该给白恩人一个什么惊喜,然后慢慢地就睡着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个瞬间,他想的是——还要什么惊喜,小爷到了不就是最大的惊喜?

然后安安心心睡去了。

他意识回笼的时候,便觉得有人盯着他看,目光热辣辣的,好像要将人的脊背烧穿了。

这种目光让人有一种被饿了好几年的狼盯上了一样的感觉,他似乎马上就要蹭过来,将自己吞吃入腹,吃干抹净,分毫不剩。

贺屿天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便对上一双剔透的眼睛。

那双眼睛藏在金丝眼镜后面,里面流露出的渴望将贺屿天吓了一跳,接着那眸子轻轻一眨,再睁开时便已是淡漠如水的冷静。

贺屿天揉揉眼,看着白饶平静正直的神色,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

这人是白饶,白饶是一个冰山男啊,眼睛永远都是平静的,怎么会那样……如饥似渴?简直不合时宜。

他放下心来,倦倦地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作为一个被暗恋者,不应该以这种不优雅的形象示人,便掩饰性地用手遮了遮嘴。

白饶看着这样随性的贺屿天,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暗了暗。

那双手白皙修长,足以够到深处,指头上没有什么茧子,不至于伤到人,粗细适中,两三根并在一起,似乎刚刚好……

“发什么呆呢?”贺屿天伸手到白恩人眼前晃了晃,“坐啊。”

白饶回过神,顿了顿道:“……做?”

做什么?谁做?在哪做?

贺屿天侧侧身,给他腾出一小块地方,拍了拍床边,随意道:“难道白总喜欢站着?”

白饶扫了他一眼,这让贺屿天似乎在他眼神中察觉到一丝类似于失望的情绪,那人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走到他床边,伸手给他拉上被子:“盖好,别着凉。”

贺屿天埋头往自己身上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踢开了被子,笔直的腿伸在外边,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腹肌。

贺屿天可不是什么白斩鸡,他虽然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京城有名的纨绔子,但也是健身房的常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软趴趴的肚皮,可当不成攻。

贺屿天呵呵一乐,正要自己提溜着被子盖好,便被白饶先一步捏着被子盖到他腿上,微凉的指尖无意般划过他的腹肌,好像羽毛最柔软的部分刷在肌肤上一般的触感,在贺屿天的感知里留下一道暧昧的痕迹。

……真结实。

白饶勾了勾唇角,给贺屿天把被角掖地严严实实,在抬起头时,面上已经淡了笑意。

贺屿天被刺激地咧嘴“嘶”了一声,腹部被划过的感觉余音绕梁一般存留着。他抬头,见白饶在看他,清清冷冷的眼睛里浮现淡淡的疑惑。

这个表情让贺屿天肯定了白饶是无辜的——他这样清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故意撩自己呢?怕是自己多想了,贺屿天笑着解释道:“白总手有点凉啊。”

他歪头看着白饶如青竹一般笔直地站立在那里,沉默着也不搭腔的样子,忽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脑子一抽,抬手将被子掀开一角:“要不要进来捂捂?”

贺屿天说完就后悔了,白饶那样正正经经的五好青年,怎么会答应他这么不正经的提议?他这样冒失地调戏人家,若是脾气暴些的人,怕是要捏着拳头过来揍他了。

他刚要放下被子一笑而过,便见着白饶细白的手指捏了捏,长腿一迈走上前来。

贺屿天大惊失色,不是吧?

天地良心,他只是开个玩笑啊!这是要挨打了吗?白饶不是喜欢他吗,怎么还舍得打他?

就在贺屿天思考要不要反抗还有往哪躲、绝对不能打脸并且后悔自己胡乱调戏的时候,白饶将手伸进贺屿天的被子里,贴在他的肌肤上,声音像清泉一样透亮:“谢邀。”

白饶垂下眼睫,盖住眸子里火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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