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刺客死了!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漓洛走近问道。
“漓洛想回去?”
令泠收起纸张揣进怀中,笑着问。
“可不嘛!这里天天要见王爷,还要见淑妃娘娘,柳嬷嬷每天都会说很多规矩,行差半步,奴婢的脑袋就会不保!”
漓洛将手背在身后,嘟着嘴满脸哀怨。
令泠拿手去戳她小脸蛋,不知是安抚她还是安慰自己:“漓洛,再待一个月,咱们就能完全脱离这里!”
折返至门口的李祜,这话恰巧入了他的耳,面上蓦地覆上一层寒霜。
跟在身后的侍卫还没摸清头脑,刚刚王爷不是想向王妃说自己今晚会晚些回?怎么没进去人又走了?脸色还那么难看!
哎,真是苦了王妃!
还没感到有什么苦的令泠,突然想起什么来,便问:“对了,刘嬷嬷最近有没有送信过来?”
“回禀王妃,信倒是没有,不过赵姨娘命人送来些酥点!”
漓洛已经命丫鬟将酥点食龛送了过来。
令泠揭开食龛,拿起一块尝着,是玫瑰山药酥饼,味道真是不错!
她又在食龛下敲了敲,下面还有层暗格,里面是封信。
令泠展开信件,眉眼的笑意如春风般散开。
“王妃,姨娘说了什么?您这么高兴!”
漓洛有些好奇,凑近问道。
“宅子有着落了!”
*
地牢。
“圆僧大师,您还是招了吧!这刺客是如何混进安乐寺中?又是如何成为您坐下的弟子,您一一如实招来,或许皇上还能留您一条命!”
圆僧大师架在木桩上,一名执金吾手中的长鞭正跃跃欲试。
“圆善自小就入寺,生性良善,不可能是刺客,老衲要见皇上,皇上定会知道老衲是被冤枉的!”圆僧大师大声喊道。
“圆僧大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赶紧如实招来,你们是不是就是袁春生的同伙!”
那名执金吾语气狠戾,明显有些不耐。
“老衲言尽于此,这位大人您就是打死老衲,老衲还是恳求能见见皇上!”
圆僧大师面不改色道。
“啪,一鞭子下去,圆僧身上的袈裟被绽开。
“啪”,又一鞭子下去,一条痕迹清晰的血肉从袈裟里兀自冒出来。
……
“下官参见宁王。”
京辅都尉罗大人跪拜在地。
听到行礼的声音,那名执金吾才收起鞭子,转身跪拜。
“你们继续!”
李祜悠闲地站在一旁,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
“圆僧大师,宁王在这,您快些招了,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老衲还是那句话,圆善不是刺客!”
“你这个老东西……”
执金吾脱口而出,斜眼看了身旁的宁王,随即才顿了顿。
“圆僧,看来你是很享受这皮鞭。”
执金吾咧着嘴角,执鞭的手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制住。
“你们这是想屈打成招?”
李祜冷冷地声音响起。
“王爷,圆僧执迷不悟,唯有皮鞭才能让他开口说实话!”
那名执金吾双手抱拳,跪在地上回禀。
“圆僧大师,你说刺客不是圆善,那真正的刺客你可知道是谁?”
李祜垂下眼睫,继续拿着火钳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
“老衲不知,圆善自小聪慧善良,他杀鸡都不敢如何能去做刺客?”
圆僧说完,喃喃地念着佛经。
“圆僧大师,十年前你下山游历途径漯阳,救下一名孤儿,而后将这孤儿收在座下成关门弟子。但你可知这名孤儿就是袁春生的余孽,圆善原名叫袁善,他当初能躲过灭门之灾亦是仰仗您的庇佑!”
李祜用火钳夹起一块炭火靠近,嘴角的笑阴狠不带任何血色。
“大师,听闻圆善一年前回过漯阳,你可知他当时回去是干嘛吗?”
李祜如鹰鹫般凶狠地盯着他,目光幽暗,宛如一把利刃要将人拆筋剥骨。
圆僧闭目沉默。
“大师不说,本王代您说,当年他是联系漯阳节度使旧部好蓄意谋反!”
圆僧继续缄默。
“本王知道大师早不在意生死,你如今年过耄耋,死了一了百了,出家人慈悲为怀,圆善是您的弟子,可你座下的其他弟子怎么办?普渡众生才是佛门,像大师这样偏爱一人,如何勘当千年古寺的主持?”
李祜手上的炭火已经放在袈裟上,刑房里蔓延着布料被烧得焦糊的味道。
圆僧艰难睁眼,喃喃地道:“王爷说得不错。老衲一力拦下所有罪责,还请王爷能放过寺中其他弟子。”
李祜忽地冷笑,“大师,本王还想知道这圆善是否还和他人勾结?本王相信你不会不管寺中其他弟子。”
“阿弥陀佛!”
圆僧闭目沉默。
“大师,你这骨头也经不起折腾,本王劝您看清形势!”
李祜将手上火钳仍回火盆,哑然斥道。
“王爷,圆善确实是袁春生的后裔,至于他联系旧部和去做刺客,老衲事先并不知情,更别说安乐寺其他弟子了!”
圆僧道。
“圆僧,对方许给你的条件,本王也能许给你。”
李祜循循善诱。
圆僧不再言语,喃喃地继续念着佛经。
李祜退后两步,暗哑着嗓子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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