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祜这下倒是真的绷不住冷笑了,“本王还没给呢?你怎么知道!”
“你别忘了,我和她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就像十指连心会有那个感应。”令江一本正经地瞎说着。
李祜不想听他在这里瞎扯,白他一眼,“既然没事,就别在这里多待!”
令江这下急了,连忙补充道:“真不骗你,小时候令泠差点掉进河里,当时我才七八岁,就跟着心里的感应去找她,果真她就半吊在池塘边,她能活到现在还多亏了我!”
李祜半信半疑,“那你说说看她现在在想什么?”
令江眉头微皱,脸色顿时耷拉下来,身子微微侧着朝窗,“自然是想着尽快和——离!”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令江已经翻窗,翻上树跳上屋檐跑了。
李祜手上捏着的茶杯还没扔出去,人就一溜烟不见了。
他皱眉嫌弃地拿过白布在窗棱上擦着,嘴上喃喃地道:“这人是猴子变的!”
*
太子府。
“太子,来自西北驿站的最新消息,有封来自长安城送往西厥的信!”
一名半蒙面的黑衣人跪在地上恭候着。
太子李礼接过信封,将刀在火上烤着,而后将信轻轻裁开。
他眼皮上下扫着信里面的内容,脸色瞬间沉到地面,随后将信放在烛火上烧尽。
“太子,这……”
信是趁机掉包拿来的。
只见李礼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递给他看一眼,随即便烧毁。
“做得利落点!”
“是!”
黑衣人领命,人已经飞奔而去。
*
不得不说,令江的那番无厘头的话,还是在李祜心中又过了一遍。
从太医院回来,见了几个自称包治百病的神仙大夫。
这些大夫说是包治百病,没听到病症描述前,还自吹自擂得天花乱坠,之后便是都推辞不敢接手。
更有几个大夫不信会有人得这样的病。
太医院如今都忙做一团,不知该拿父皇的病症如何。
今日有半日差不多都泡在药罐里,现在身上还带有浓浓的中药味。
他闭目靠在马车里,路过长安街时,倒是闻到街边一股桂花的香味。
他鬼使神差地命侍卫买了一笼屉回来。
侍卫将桂花糕送到他手上时,还复述了一句那个摊贩老板的话,说是桂花糕最好是趁热吃。
马夫得了令,便快马加鞭往府中赶。
这桂花香或多或少冲淡他身上的药味,他闻着也是心满意足。
不知是不是他今日太累,眼神出现恍惚。
刚踏进府时,瑶光殿的方向还是烛火通透。
等到他穿过游廊走近,才发现整个殿内一片黑漆漆的。
站在门前,他抬手去敲门。
只见一旁的丫鬟疾步过来俯身:“王爷,王妃已经睡了!需要把门打开吗?”
柳嬷嬷跟着也进来,一听便道:“王爷,这是新来的丫鬟不懂事,王爷要去哪个房间你们还不麻溜地开门!”
那丫鬟确实是令泠新买来的,一听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哭诉道:“王爷,王妃说了,她要歇息,没事不允许别人进门!”
李祜朝房中黑漆漆地一片望着,冷声道:“开门!”
那丫鬟跪在地上颤巍巍地将钥匙呈上。
令泠听着门口的声响,钥匙插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她心如擂鼓,吞咽着口水,连忙将芙蓉帐放下,自己躲进被子里。
房门被打开,一盏微弱的烛光在桌案上亮起。
她闻见一股子热气腾腾地桂花的香味。
随后一阵浓浓地药香味越来越近,直到她感觉帷帐被人撩开。
“令泠,我知道你没睡,还在气我?”
李祜俯身将锦衾从她身上拿开。
只见小小的一团正缩在被子里,双手还紧紧地抓着锦衾的一角。
“你来干什么?”
她吸了吸秀气的鼻头,闭着眼冷冷地道。
李祜一愣,他回自己府邸的房间,自然是好生休息。
只是她这样的问话,让他说不出口,只道:“买了点桂花糕,你要是还有胃口就起来趁热吃!”
“我没胃口,你拿走!”
令泠睁眼从他手上将锦衾拿过来,将自己包裹好,继续闭眼。
李祜的手又空了,他继续道:“父皇身子欠安,不办生辰宴,那日你和我一起去宫中给他老人家请安!”
令泠没有睡着,她听出他的意思,竟然也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
“嗯!王爷放心,到时我会好好准备寿礼的!”
“寿礼你倒不必费心,有柳嬷嬷在准备,你跟我去就行。”
李祜继续道,见她没有回答便又问道:“柳嬷嬷年纪大了,许多事也不上心,父皇生辰后你要是想……”
“我不想。”令泠冷冷地摇头,打断他。
李祜挤出牵强的笑容,竟然还在劝她:“你这偷懒可不好,始终得接手的!”
“我困了,王爷没事的话,还是早些歇息!”
令泠不想在继续和他待着,已经在赶人。
不知为何,仿佛有根绳索牵引着他的心,一直向下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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