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豆豆交给了差人,不管结果怎么样,现在算是收工下班了。
谢宁脑子有些乱,跟俩人招呼一声,独自骑车离开了城中村。
时间太晚了懒得跑,现在也不差那三瓜俩枣的。
他膨胀地找家宾馆订了房间,来到附近路边的烧烤摊坐下来。
“一屉羊肉串,花毛一体。”
大师兄的消息出现得很意外,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加入组织的?
时机合适了可以慢慢打听,但从陈五川的态度看得出来。
大师兄表现出的能力依然很强,这对自己是个好消息。
穿越这些天来,莹姐是他见到最特殊,有纯粹人性的异变者,临死前还惦记着豆豆的事情。
他能做的也只是跟陈五川和差人一顿添油加醋,说了点好话聊表心意。
用一个秘密跟自己谈条件,可惜这秘密代价太大又不完整,“我们不是一个”是什么意思?
刚想吐露一点,马上就丢了性命。她自认为算不上秘密的这件事显得分量不轻。
烧烤一样样端上来,吃饱喝足回到宾馆,手机收到了陈五川的一笔转账。
随后又打来电话,让他这几天先休息等安排。
莹姐的事被暂时抛到脑后,谢宁隐约觉得自己正踏进一个泥潭,理不清的事干嘛钻牛角尖。
摆弄一会手机,他闭上眼睛发出沉重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看见了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
后面是条不甚平整的水泥路,路口竖着一块石碑。
树下几个孩子在玩耍,脚边还有一只半大的黄狗。
小狗在地上翻翻滚滚,孩子们围在一起,手里拿着东西在喂它,清脆的笑声传得很远。
他好奇地走过去,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蓦然抬头。
笑意还没散尽的小脸上,忽然流下两行眼泪。
“回家,回家…”女孩望着谢宁,嘴唇瓮动。
另外几个孩子也机械地抬起头,开口重复起来。“回家,回家…”
那只小黄狗丝毫不受影响地玩闹,与头顶的孩子格格不入起来。
谢宁站住脚,眼前这景象真是说不出的僵硬和古怪。
他踌躇不前,眉头越皱越紧。忽然眼前一空,手中抓到被子的一角。
原来是场梦,他睁开眼看着房顶,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一个没头没尾的梦还能怎么办,谢宁敲了敲脑壳,起来收拾了一下就出门退房。
晃晃悠悠回到公寓,煤球正满屋子撒欢。
看到推门走进来的人类,它扒着衣柜的矫健身姿有个瞬间的犹豫。
谢宁瞅准时机,把它抓下来按到腿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了起来,单间公寓也是避风港。
“你别摸了嘛,热得很。”
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谢宁一下坐直身子:“谁在说话,出来!”
“是我,在你腿上。”
他缓缓低下头,对上了睁着大眼的小黑猫:
“煤球?你怎么在我脑子里说话…声音还跟个娘们似的?”
煤球嘴巴不动,他竟然感觉到些许的无奈:
“因为我是只母猫。反正醒过来以后,我就能感应到你了。”
“类似一种心灵连接?厉害啊!”他也算经历不少了,都能接受。
“我不懂,我只是猫。”煤球习惯地发出叫声:
“我还看到很多东西,我不太懂。也不知道怎么说,但你可以和我一起看。”
表达完后,它对谢宁挥挥爪子,慢慢把小脑袋靠上来。
一阵眩晕的刺痛,谢宁眼前又出现那个赤红的世界。
粘稠的液体宛如实质,周身潮湿的迷雾外,视线之内是交混盘踞的杂乱场景。
无数低吼、尖叫声充斥耳膜,其中又有身形隐现,形容扭曲。
站在中间有无边恶念涌来,像要把他们撕碎吞噬。
一根根锈色的丝线在这些身形里交缠,牵扯向某个方向。
谢宁循着踪迹抬头,巨大的黑色光团高悬雾中,恍若磅礴的异色星辰。
他心中震撼,忽然想到刚才似乎有一处眼熟的地方。
低下头仔细寻找半天,他目光一撇,看到路口的一块石碑。“凤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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