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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想什么呢!怎么不继续讲了?”执剑用脚尖轻轻地点了点衍宿的大腿。

衍宿回过神来,看了奉随意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说:“当晚,二公子就病倒了。”

“病倒了?”执剑感叹事情发展得也太迅速了。

“若不是遇见衍宿前辈,我可能已经……”说着,奉随意又站起身,对衍宿拱手行了个大礼。拜完,他又坐回了绣墩,说:“神隐封了码头,大家都被迫滞留在阳关镇。镇上就一间客栈。若不是遇见衍宿前辈,那天晚上我也得睡大街了。”

衍宿淡淡一笑。他和归海光出门向来都是分房住的。看奉随意的饭量和体态,衍宿估摸着这孩子的身体撑不了几日肯定要出问题。就让奉随意跟归海光住一起了。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奉随意的心症就犯了。

衍宿两手笼在胸前说:“他发病了,我才注意到,他背上背的刀是镜花水月。”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独孤枫雪身上,“打造镜花水月的人和架设通世结界的人是同一个家族的人,姓宗政。”

独孤枫雪被衍宿的目光盯得有些尴尬。她不知道为什么衍宿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伤感。

“明明心脉有缺陷,还敢背着镜花水月。你就是找死!”衍宿不客气的斥责奉随意道。

奉随意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后怕。他解释道:“我又不习武,所以没人告诉我镜花水月的力量是取自于通世结界的。”

“独孤小姐,这里的卯窍你应该知道吧?”衍宿又把问题抛给了独孤枫雪。

独孤枫雪有点头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衍宿有些针对自己。就好像他提的问题,自己一定知道答案一样。听到衍宿的提问,独孤枫雪干脆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果然,衍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事关戾天,你真的不知道?”

“呃……我应该知道什么?”独孤枫雪一脸茫然地看着衍宿。

衍宿尴尬一笑,拍了下执剑,说:“你来解释……”

执剑烧得厉害,整个人都有气无力地,衍宿把问题抛给了他,他也没力气解释。只是无助地看着衍宿。

独孤枫雪看衍宿的样子是要为难执剑了,她吞吞吐吐地说:“前辈是想说,其实利用通世结界的力量可以定位戾天吗?”

“你这不是知道吗?”衍宿责备地看着独孤枫雪。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

“呃……”独孤枫雪迟疑地说道:“前辈确定吗?”

“什么叫确定?当初宗政氏设立结界的时候,缔结结界的契约就是附加在戾天之上的。一旦戾天离开契约可以维系的距离,通世结界就会动荡。借由这个机制,就可以通过契约之力反推戾天的下落。”

独孤枫雪咬着手指说:“可是浩劫之战后,奶奶已经尝试过通过通世结界反推戾天下落了。完全没有作用,契约显示戾天在皇城。这怎么可能嘛,当时皇城里就只有我皇叔宇文烨,戾天并不在他手上。若戾天在别人手上,那人为什么不出来接任苍王?”

衍宿的眉毛颤了下,看了一眼执剑。

执剑强打精神说:“先不说这头,先说你们这边。”

奉随意接过话茬,道:“对,囚夜这边的事情更重要。”他看了还在困惑的衍宿一眼,继续说道:“镜花水月也是借用了通世结界的力量。当戾天被带走,通世结界开始动荡的时候,常陆洲所有的以通世结界作为基础的灵物都成了结界寻找戾天的‘触手’。我病发就是因为镜花水月感知到戾天就在附近,而产生了巨大的灵力波动。我心脉有缺陷,经不起镜花水月溢灵对我经脉的扰乱,所以我才发病了。”

听奉随意讲到这里,执剑登时坐直了身子。他不顾胸前伤口的疼痛,吃惊地问:“囚夜真的出现在了阳关镇?”

“这接下来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了。”奉随意挠了挠头,“当时病的很厉害,回来的路上衍宿前辈不忍心拿这些事烦我的心,也就一直捂着没说。”

执剑看了一眼衍宿。衍宿对执剑微微一笑,两人心领神会。

衍宿清了清嗓子,说:“二公子昏迷的时候,我借着镜花水月的指引,在镇外五里的地方找到了囚夜。不过,那时候他被神隐的军士完全包围了。”

说到这里,衍宿一个劲儿的摇头,“在‘莫待’客栈,我听莫老板聊了好多有关囚夜和神隐的事。都说他人性子虽然很冷,但绝对是个礼贤下士的好长官。但在阳关镇外,他的手下却想要他的命。”

执剑的眉头颤了下。

阳关镇既然是商旅必经之地,自然也是军队必经之地。神隐要负责维护周边各个联盟的稳定,远征是不可避免的,阳关镇也是他们经常落脚的地方。莫老板对囚夜的评价不假,囚夜确实是一个礼贤下士的好长官,所以,他不相信神隐的人会围攻囚夜。至少不会是全部……

“当然也不是全部。”衍宿补充道,“执剑,认识裂风吗?”

听衍宿提到这个名字,执剑眉头狠狠地皱了下。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张黝黑的面孔。浓黑的一字眉下一双铜铃似的眼睛怒睁着。串脸胡遮盖了所有的脸部线条,让人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知道,右先锋,是囚部的主事。”

“他用神隐里跟囚夜关系好的同伴的命,要挟囚夜交出戾天,不然全部就地正法。”衍宿的语气很冷。

奉随意虽然不通灵道,但他也不是完全不过问协会的事情。偶尔还是会跟神隐的人打交道。虽然他不算了解囚夜。但他清楚在神隐里,谁跟囚夜的关系好。“前辈是说裂风要杀奎木哥他们?”

衍宿点了点头。

奉十枫重重地锤了下躺椅的扶手,骂道:“这裂风太不是东西了!”

奉随意皱着眉头说:“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衍宿抬头看着奉随意,诧异道:“意料之中?有什么说法?”

执剑强打精神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他躺在床上,望着房梁说:“囚夜之前还有两任统领。第一任统领好像姓祁,任职期间战死了。第二人统领是个死囚,叫猛肆。也战死了。原本第三任统领轮到裂风了。结果被半道杀出来的囚夜夺了荣耀。两人因此结下了梁子。”

“裂风这个人向来行事歹毒。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他会不计后果的去做。他本是死囚出身,在神隐里风评很差,不是因为他自己有点本事,恐怕早就被拉去处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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