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眉毛一挑,见他衣着平常,不屑道:“本小姐就是纵马了又如何?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本小姐?”
慕容璟眉头都没蹙一下,语气平静且平淡地向她陈述了一件事:“姑娘,上京城乃是大庆都城,其中世家贵胄居多,不是您能任性之地。”
孟云裳看着他,怎的也想不明白,为何他遇到甚事都如此波澜不惊,可也就是如此,她才如此欢喜他,处变不惊,宠辱不惊,不争不抢却不胆小懦弱,不过——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上京如此放肆?!”她孟云裳的人可不是谁都能辱骂的。
“本小姐可是镇国公府的人,你惹得起么?”女子趾高气扬,恨不得自己能飞到天上去。
孟云裳和慕容璟相视一眼,前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后者则满是困惑不解,镇国公府上下,应当无人不识得孟云裳罢?便是当真不识得,在上京城,也该明了除却孟云裳无人能着红衣,怎么敢在她面前如此张扬过市?
孟云裳嗤笑道:“镇国公府?本姑娘会怕......”
“郡主?”
正于此间,身后倏而传来一声惊呼,生生断了孟云裳的话,转身看过去,只见一青衣男子立在她十步之外,眸色有些欣喜,还有些惊诧,孟云裳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愣是未想起他是何人:“您是?”
那人方才惊觉什么,微微抬手道:“在下林苏眠。”
“哦~原来是先生啊!”他报上姓名,孟云裳方恍然,想起了此人,她父亲原有一副将,姓林,追随他父亲多年,后来战死沙场,留下一子,这位林苏眠林先生便是其子,他胸中有沟壑万千,熟读三书五纪,却志不在庙堂,后来便辞官归隐了。
孟云裳还记着,幼时他还曾受二哥的托付教导过自己,这位先生当真是清风般的人物,举手投足待人接物都如清风徐来,让人觉得舒畅惬意,但可惜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学了几日便怎的也不肯学了,大哥为此罚她跪于祠堂面壁,还是他为自己求了情。
她已经有许多年未曾见过他了,未曾想今日竟会在此相见,也未想他竟还能认出自己。
“正是。”林苏眠微微一笑,“听闻郡主在边关大败凉北,还未祝贺。”
孟云裳急忙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林苏眠笑了笑,不置可否,犹豫了片刻旋而又道:“不知......云枫可归?”
孟云裳摇头:“没有,边关事多,二哥抽不得身,不似我,一人一马一鞭,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不知是不是孟云裳的错觉,她似是见着林苏眠的眸色微微有些暗淡,才略带遗憾道:“也是,他志在四方,如何放得下。”
“喂,姓林的,你认识他们?”正说话间,那道令人十分厌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孟云裳扭头道:“你放尊重些!”又转向林苏眠问:“先生,你们识得?”
林苏眠道:“那日,我无意间撞见这位姑娘被一伙劫道的劫了,她说自己与家人走丢了,又说她是来上京城寻亲的,我便与她一道了。”
绿衣女子见他二人无视了自己,十分不满道:“喂,本小姐问你们话呢?信不信本小姐到了镇国公府,让国公府的郡主将你们统统治罪!”
慕容璟道:“姑娘,您可知镇国公府只有一位郡主?”
其实,还能换句话说,上京城中,只有这么一位郡主,倒不是其他世族贵女没有被册封的,只是因着孟云裳的斑斑劣迹,上京城上下只敢承认她这一位郡主,左右只有她有封号有封地,旁的郡主也不过是名头听来好听些,既无封地又无封号,认不认的倒也无所谓了。
那女子嗤笑一声:“本小姐如何不知晓,蜀中郡主孟云裳,乃是我家小妹。”
林苏眠性子温和,见她如此大言不惭,不免好心开口提醒:“姑娘,这位,便是蜀中郡主。”
“什么?!”登时,众人似乎听到了下巴落地的声音。
林苏眠却不管她是如何惊掉下巴惊掉眼珠的,对着孟云裳抬了抬手,道:“人既已送到,苏眠便先行离去了。”
孟云裳亦抬手回礼:“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林苏眠转身离去,走了没多远,倏而又折了回来,道:“郡主,若是云枫归京,可否代苏眠问声安好?”
孟云裳心下怪异,他与二哥不是多年好友么?怎的不自己通书信呢?但转念一想,边关乃兵家重地,若是谁人都能往中传送书信那还了得?于是微微颔首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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