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深听完,不免再次细细打量了慕容璟一番,良久才道:“若是九皇子心在社稷,或许,本侯拼死也愿将您推上去。”
慕容璟笑了笑,道:“郡主曾说,身为女子心为男儿,再者,万事有得必有失。”
孟云深幽幽叹了口气,各人有各志,勉强不得。
“本侯与那位林先生确实曾是至交好友,至于旁的,本侯也无法与你说明,不过你猜的确实不错,侯府里有渝王爷的暗桩,这么多年,本侯明里暗里清了不少,但清没清干净便不得而知了。”半晌,孟云深负手立在窗前,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如是道。
慕容璟看着他的背影,从中读出了一丝落寞,不知该如何宽慰,只好问道:“侯爷如何打算?”
孟云深道:“九皇子,我孟家要在上京立足,届时不得不站队,若让本侯抉择,本侯只能说,如今来看,渝王爷最有能力也最有手段,只要他不碰裳儿,本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容璟微微颔首,他能理解,孟氏不算什么世家大族,但随开祖帝至今也有百年,恩宠荣盛至此,要立足自然不能只靠军功和兵权。
“有些事,还请九皇子帮本侯瞒住裳儿,她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恩怨分明得很,本侯怕她将自己搭进去。”孟云深沉默了片刻又道。
慕容璟忙抬手:“侯爷安心,郡主生来便是天之娇女,本就该一生无忧。”
孟云深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他孟家的女儿,该无忧的,若是父亲母亲健在,裳儿该比如今更无忧无愁才是。
这边他二人在谈话,那边孟云裳回到云裳苑也被一个麻烦精给缠上了。
“柯依云,本郡主再说最后一遍,松手!”孟云裳压抑着额间隐隐有些压不住的怒火,斥道。
柯依云却似乎是吃准了她的脾性一般,愣是抱着不撒手,道:“郡主,您那日明明说会带我去的,您说话不算话,行为及其恶劣!”
暖冬和月嬷嬷一左一右地拉扯着她,奈何她力气大得很二人又生怕扯到孟云裳,是以拉了半晌也没能将人给拉开。
孟云裳脾气不好乃是整个上京都知晓的,暖冬看着她脸色黑了三分,忙道:“柯依云,你快些撒手,小姐快被你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月嬷嬷也跟着道:“是啊是啊,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郡主是主子,她带谁不带谁也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置喙的,若是郡主恼了你将你扔出府去你该如何是好?”
柯依云闻声,也不知是出于前者思量还是出于后者考量,总算是撒了手,道:“可是,郡主您说话不算话了,该当如何?”
孟云裳睨了暖冬和月嬷嬷一眼,道:“什么该当如何?本郡主说话就不算话了,你又当如何?你下次再敢对本郡主动手动脚,本郡主就把你的爪子剁了喂狗!”
言罢,她一甩衣袖,一眨眼就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阖上了房门,关门之前还不忘对暖冬嘱咐:“暖冬,打水,本郡主要沐浴。”
暖冬应声,看了眼柯依云欲言又止,终是摇摇头退下备水去了。
月嬷嬷跟着叹了口气,半是责备半是无奈道:“你这小丫头,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郡主厌恶旁人近身,也亏得你是郡主亲自带回来的,不然郡主早就一鞭子抽死你了。”
柯依云瘪瘪嘴,略带一丝委屈道:“可是,郡主明明就是食言了啊。”
月嬷嬷:“那又怎样,郡主是郡主,郡主脾性不好,你若不信,可去打听打听,郡主曾打过多少世家子弟,非死即伤的也不在少数。”
柯依云闻言就不乐意了,立马反驳道:“月嬷嬷您不能睁眼说瞎话,郡主的脾性要多好有多好,人长得也美,待人可好了,你这么造谣小心我告郡主去,郡主明明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儿。”
她这般说着,眼睛里都闪着晶亮亮的光芒。
月嬷嬷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心道这小丫头被她家郡主迫害得不轻,也不知给灌了什么迷魂汤,迷自家郡主迷得不轻,不过,如此也好,至少不会害自家郡主。
她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房中的孟云裳刚好能听到,在听到柯依云那句“郡主明明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儿”的时候,她解衣衫的手微微有些滞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双手紧了紧,缓缓合眼松了口气,才继续将衣衫解下,着了身白色的里衣坐在床上等暖冬送水来。
“裳姐姐裳姐姐,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儿。”
“裳姐姐裳姐姐,我要吃桂花糕,小哥哥一直抢我的桂花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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