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楼走了,带着一脸的无奈。
我也有些惋惜,毕竟已经是二十五岁的人了,郎有情妾有意的,怎么可能对肉身没有想法?只不过情感面前,我依然保持着一定的理性。正因为有过那么多委屈,所以我想对我自己更负责一些,啊,算是有些许洁癖吧,但有所虑,不付其情。
将罐子里的冰镇可乐一口气喝干,只觉得我和苏楼之间就像是这罐冰可乐,那么好喝,可是又不敢一口气喝下,就怕打嗝,也怕凉了肚子。
定了定神,我看了美人一眼,将窗帘拉上,然后从眉心取出了那只面具。
面具落在手中,沉甸甸的,若单纯算重量,怕至少也有个四五十斤,像是用什么金属材质打造出来的,很是厚重,配上那些符文和样式,便觉得有十足的威严,不敢侵犯。
“美人你认识这只面具?”
赦生,就是美人告诉我的名字,她说是一只狗埋的,所以应该她是知道些前因后果的。
“赦生是欲界天之物,是第一代阿修罗王所佩戴的面具。但是在很早之前,因为某种原因,赦生便落入了世俗,被佛门封印之后,又被地藏王带入冥界,然后成为冥王之物。再后来,那只狗就去把它偷出来了”
美人说着,便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双眼幽怨得看着我,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怎么也无法说出来。“总之,赦生如今落在你的手里,是最好不过的巧合。”
我还想再问,但是想想还是觉得算了,那些经年过去,美人这个时候约莫也不会再和我说的吧。
“那这赦生的作用你知道吗?江心说这赦生可能有通向冥界的传送阵?”我只得问这些更切实际的。
美人闻言,微微摇头:“赦生我只在冥界的典籍中见过,并未实际接触。我也是摸到它角上的缺痕才敢肯定是当年之物。”
“恩,既然如此,只能我自己来摸索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面具戴在脸上。
一戴上去,我就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分明是大几十斤重的东西,可是戴上去之后却好似并没有任何重量,除了眼光看出去之外更加细致、更加随心所欲,几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赦生之中的业力却让我有一种几乎要将自己吞噬的感觉,宛若一个人站在浩瀚的大海面前,只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我尝试着调动里面的业力,我以为会有什么阻碍,但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不论我取多少,怎么用,它都好像能够随我心意,融入我的身体,也可以随之外放。
“恩?”
随着那业力涌入我自身之后,与我天心纠缠稍许,忽地,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景象,就像是在我脑子里忽然植入了一部电影似的。
那景象里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中山装,微微有些发福。她的身边是一个女人,女人正躺在一张欧式古典的床上,面容有些憔悴。
“你想好了吗?一旦下了胎禁,日后我们要再与她相认,便是欠了她的了。”女人神色黯然,仿佛十分不舍,亦有万般无奈。
男人轻轻抚着她的额发:“成败在此一举,这个孩子本来就是祸端,只有这样,对我们未来才有好处。”
“可她现在还只是三个月大的胎儿,什么都不知道。”
“正因如此,才是最好的时机。”男人神色有些严肃,忽然,他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转头,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神直接看向我,宛若两把利刃,直接将我的神识打散,一下子刺痛无比。
“啊!”
我轻呼一声,眼睛酸疼,伸手一摸,便是两道血痕。
“怎么回事?”美人有些吃惊,连忙过来。
“没事。”我摆摆手,那眼神之狠戾,我现在犹且回味不过来,但毕竟只是眼神,绞杀了我些许神识之后便没有继续伤害。
血液才流下,就被赦生吸收,然后我的脑海之中,再次出现了一个画面,场景一转,已经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樱花树,大到目之所及皆是粉白色的樱花,有清风吹来,那些樱花瓣就像是雪花一样飞舞着,飘落下来,在地上铺就了一层粉衣,十分的唯美。
有一个穿着白色纱裙,长发过膝的女子背对着我,微微仰起头,看着满树的樱花,伸出手来,接住一片花瓣,化作一只粉蝶,穿梭在花瓣之间。
有轻轻渺渺的歌声从她的口中清唱而出,很是淡雅,曲调柔和,却又似些许凄凉。
“碎了一窗孤影,红泪谒残弓,晓来是秋,又怎说清凉过后,一夜霜花落。偏又是黄铃儿夜夜未肯休,不识人鬼风气,辗转困否,只剩一头儿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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