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茶花此时开的是最盛的,自上次被送往医馆后,姜暖便以身寒体虚之症借以在外疗养,碰巧那开医馆的老头倒是个神人,见她天资聪颖,索性就收了姜暖为徒,并把她带往郊外的若虚谷寻找治疗之法,这一住便是几个月,茶花遍满园,山花烂漫。
而满园的花色之中,有一女子穿着白衣,腰间束了一条蓝色长穗缔,脚蹬一双白靴。微风轻拂,丝绸般墨色的·秀发被高高竖起,身材纤细,倒像是一位俊美的少年郎。姜暖看着漫山遍野的山茶花,伸手采撷了一朵,倒是味好药材。
“丫头。”一声苍老却又洪亮的声音喊来。姜暖回头一看,开心的笑了“师父!”北渝拿着酒壶,穿着一身灰衣,捋了下胡子,喝一口酒,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身体可好多了?”
“承蒙师父关照,好多了。不过要按照师父您这个喝法,徒儿就要来关照师父了。”看见眼前的师父没个正形,从前看的话本里都是师父尽心照顾徒弟的,这个老顽童,合着跑到这里是给他试药来着,不过这些天身体却是好多了。
“臭丫头,可别怪师父没告诫你,你身体里的寒毒算是压制了,那也只是暂时的。想要活命,那路还长着呢。可怜师父我呀,最怕是这生离死别啊,”说着假装很痛心的摸了下胸口,“你到时可千万别给师父我看着,为了压你这毒,,师父这酒都喝的差了,哎呀呀。”北渝哭丧着脸,直摇了摇头。
想当初姜穆轩把她抱来时可没说是相府的二小姐,看这丫头身体已是疼痛难忍却还硬扛着,倒是比那些个小姐好多了,这几月与这丫头相处下来,倒是有点后悔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没事老爱给他的酒里灌水,平日里还扮男装愣是将那十里春亭里的姑娘调戏了个遍,想想都头疼,不过酒倒是好喝多了。看她偶尔也会独自一人失落,想来心中郁结。哎,遇上这么个徒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呢?管他呢,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古人话诚不欺我,还是喝酒最为爽快。
“丫头,别忘了给我上街打酒,“突然想起一事,“你可别再调戏那些个姑娘了。”每次都打着他北渝的名号,他还要不要这张老脸了。
看着师父认真的脸,姜暖也很认真的说:“我尽量。”你只说不能招惹那些姑娘,可没说那些姑娘不能招惹我。颜玉姐姐还说今天请我喝酒呢。“那师父,我先走了。”倏忽间,人已是跑去了老远,突然又想到一事,哎,最近记性老不好,赶忙喊道:“记住,要东面程家的酒!”
“知道啦!“姜暖远远的回着,脚步确是不停的。“这丫头。”北渝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街上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姜暖先是到程家打了师父要喝的酒,这个老顽童,要是没有酒回去,还不骂死我。“又来打酒了。”买的次数多了,自然也与卖酒的认熟了,掌柜也很热情,平常也会多给二两酒。姜暖熟络得跟老板打着招呼,却发觉今日往常的人更多了些,“老板,今日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
“您还不知道呐,听说奕国的公主来了咱们北宸,不过第一天公主就溜出去了,皇宫现在正派人找呢。”老板递给姜暖酒说道。
奕国公主,那不就是原先跟秦逸之有婚约的吗?现在公主溜了,秦逸之应该也会出来,看来今天真不是个好兆头,可颜玉姐姐今日还与我有约呢。哎,算了,男装应该不会识破。
想着,姜暖狠了狠心,往十里春庭的方向走去,好巧不巧,抬头就看见秦逸之骑着马在那里,她加快了速度,好在路上行人众多,姜暖很快就到了那里。
一见到姜暖,颜玉的丫鬟就赶忙拉着她进去,”公子怎么这么晚,颜玉姑娘都等了好久呢。“
真的是好巧不巧,本来这么一句话是没什么问题,可颜玉是北宸的花魁,听闻有人送万金与这位花魁,却都被拒绝了。如今也只看有缘人,秦逸之虽然对这种事不会上心,却也有所耳闻。如今听到花魁等人,自然是生了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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