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陵城,丹桂飘香。菡萏坊内传出的阵阵琴声让周围的一切都看得可爱起来。
街上买菜的大娘还在和摊贩讨价还价,踢皮球的几个小朋友一脚把皮球踢到了算命先生的签筒子上,呼啦啦撒了一地。“瞎子”着急的开始捡起竹筒和签子。小孩跑过来指着算命先生说着:“你不是瞎子啊?”
小孩的阿娘跑了过来拽着孩子便要走:“都吃饭了要还在外面疯。”
小孩用尽力气撒开阿娘的手,跑到瞎子身边给他把东西捡起来,才又抱着皮球跑回阿娘身边。
街上都是好闻的花香,做了一天工的男人带着一身的汗渍去街边买了个烧饼,边走边啃,脸上却透着满足感。
富人家的小姐和身旁的丫鬟商讨着今天可不可以买一只街边的熟鸭子,府中的饭菜早已吃腻。
陵城中看不到讨饭的乞丐,更看不到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每个人似乎都对这里十分的友好,温和的相处。
一束束夕阳透过树叶斜斜的射下来,把树影拉的好长好长。人们的脚步也变缓了,像是映衬起夕阳下的这幅丹青,怕画师一个不留神错过了任何一个暖阳的色调。
阁楼上窗边的一白一青两抹人形像是思考着什么,静静地看着这座夕阳下变缓的城都。
这时,一个跑闹中的小孩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菡萏坊门前两个身着皇家官服的侍卫跑来,也不看孩子摔破的膝盖就要把孩子拖走。
人群不敢围过来,看到穿着官服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孩子哭的更大声了。
阁楼上的二人走了下来,在侍卫面前站定:“秦兄,你的人该管管了。”
秦端阳狠厉的眼神朝侍卫看过去:“谁允许你们这样对这个孩子的?”
侍卫连忙慌乱的撒开了孩子:“是,是富大人说,不让有人吵了您的清净。”
孩子的阿娘赶来,忙抱起孩子回了家。
二人重新坐回清涟居,幽香阵阵,琴声袅袅,唯独没有说话。
木彦看完了秦端阳拿给他的折子,抬头说:“为首的人在里面。”
木彦神色中透着落寞,一丝可笑,又有些狠厉:“已经身为宫中的二等侍卫,却还是如此的贪婪可恶。”
眼神从折子上移开,恢复了一贯慵懒的神色。
接着,木彦又开口道:“秦兄,你多提防着些富甄。此人位高权重,如今翻手云覆手雨也让他太过顺了些。”
秦端阳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好,我把握分寸。”
“秦兄,路上照顾你的那两个侍从你要怎么处理?”
“他们是义父的人,作出这样的事也定不是义父的本意,恐受人指示,等我回了宫,将他二人召来,细细审问一番。”
木彦听了秦端阳的话,像是想说什么,却还是换了个语气开口:“也好,只是我担心你没有审过人,不知如何下手。”
“那你可以教教我么?”秦端阳的话让木彦有些猝不及防。
“只怕秦兄太难认同我安清派的作法,我可是会对他们用刑的。”
秦端阳一听,也不好回答,却还是说了句:“我见机行事吧。”
“还有,有件事我觉得你该考虑了。”木彦缓缓开口。
“你缺少一个心腹之人,我觉得,秦皓就不错。”
秦端阳皱皱眉:“子渊还有些小,掺和太多我怕他一下接受不了。”
“秦兄,我没记错的话,你也只比他长一岁。他也该是懂事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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