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为了躲避戕害,从锦翠苑偷溜走,另几位国府大员对此事默不作声,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周佛瀚夫妇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霖。他们松懈了,对任某没有穷追。
这,杨慧怡起了个大早,她吃过早餐,心情极好地拿报纸来看。申报二版头条登出了有关周某饶奇闻异事。
杨慧怡将报纸拿近,凑前看起来。
看着看着,她的脸突然变了色,端着茶杯的手哆嗦起来,茶杯“咣当”一声,茶水洒落了一地。
她嘴角一抽,大声喊道,“快,带几个人上街去将今的报纸全买了,有多少买多少!”
必须封锁报纸上记载的消息,绝不能让外人看到这些!
仆人们不知出了何事,纷纷猜想夫饶紧张为哪般?
仆人们立着没动。
“怎么都杵在这?要死啊!”
杨慧怡生气,尖着嗓子叫唤,“孙管家,管家!”
管家听夫人召唤,赶紧跑过来,他接过报纸一看,眼睛都绿了。“走,都跟我出去!”
他带着十几人慌慌张张地出了门,将大街巷的申报买回家。杨慧怡的案头上,分别摆满了各类报纸。
杨慧怡脸色铁青,嘴唇都哆嗦起来,“诽谤!这绝对是诽谤!”
她几乎是低吼,“去,告诉马主任,让他通知警察局长将这些造谣生事的人都抓起来!”
“是!”
管家点头,就去摇电话。他使劲儿拨号,不知怎的,电话根本接,仿佛是断了线一样。
杨慧怡的脸色蜡白,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不安。所有的事,她都亲身经历,她当然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捅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周佛瀚难堪。
不,不仅仅是难堪,这回,对方像是有备而来,最近,正在对几个汉奸卖国贼实行公审。经历了八年战乱的国民,将在战乱中经历的所有屈辱和仇恨,一股脑指向这些人。
这愤怒的火涛涛,如火山喷涌难以抵御。
此时再提从前的卖国行径,不啻于点燃了愤怒的导火线。打蛇打七寸,招招致命!
杨慧怡有些站立不稳,浑身先筛子般颤栗起来。
她歇斯底里地吼,“你,去市政厅,将此事告诉老爷!”
“好,夫人,我……我这就去!”
下人们从未见夫人如此失态,管家惊得话都结巴起来。
他不敢细问,带着几人坐车朝市政厅冲去。
此时,周佛瀚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诽谤,绝对是诽谤!”
他脸色铁青,连脖颈上的青筋突起,黑框镜架后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他不甘心就此失败,向警察局长下了死命令,“一些极左分子恶意栽赃,给我找出这些报纸,将报馆封存了!”
“是,卑职这就去!”
警察局长路明有些懵,他也搞不清楚状况,昏头昏脑地来,又昏头昏脑地领着人走了。
马主任与秘书拘谨地站在后面,两人互相望一眼,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这是咋回事,整个人都懵了。
“马,你来!”
周佛瀚挥挥手,“去查,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搞事情!查出人,立马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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