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一愣，笑弯了眼睛，说到，“我知，就喝这最后一次可好？”
“好。”
影子浅浅一笑，将酒壶递给青青。
“敬过去的我们，敬明日的朝阳。”
许是难得放松，青青一壶酒下肚，绯色逐渐涌上脸颊。
她伸手拍拍小脸，又抓起影子的手欲拍打自己的脸颊。影子控住力道，只把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脸旁，青青顺势将脸贴在影子的掌心，嘴里不停嘟囔着，“好烫好烫。”
这一夜青青说了许多话，从离别说到重逢，从过往说到今朝。
青青十二岁那年，她视作家人的甄姨被杀。
她训练完回到家中，只见到甄姨浑身是血，横躺在草垛之上，一双眼睛混圆，幽幽的盯着她。
她想起甄姨曾说过，身入佣兵团，命由天由人不由己。
她怕极了，却还装出镇定模样，确认四周没人后，才敢抱着甄姨的尸体哭了起来。
幼时之事她早已忘却，一直与她待在一起的便是甄姨。那夜之后，她再无亲近之人，无人能听她倾诉，无人会对她施以援手。
青青一日日成长，执行任务之时，总是全力去体会他人的人生，可心中不知为何，总有一双眼睛在冷眼旁观。
她见着人时，总爱说许多话，漫无边际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彼时，总有双眼睛在高处看着她，冷眼旁观她真假掺杂，虚伪不清的生活。
直至有一天，那双眼睛看到了他。
“现在还能看到那双眼睛吗？”
影子伸手轻轻遮住她的双眼，柔声问到。
“看不见了，自它看见你后，就逐渐消失了，只是……”
“只是什么？”
“我好似从它那儿，看见过你曾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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