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半晌没动静,几乎要让叶靡途以为自己猜错了。过了一会,一个有些枯涩愠怒的女声才响起:“你不提我都忘了,你是打不死的,蒋堂主,让你的弟子尽管打,这个臭丫头可是很耐打的。”
听到这话,打在叶靡途身上的鞭子力道果然又重了两分。
屏风后转出那个面容寡淡的宁一宫主,眉梢眼角的细纹里尽是愤怒与刻毒。
这个老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易怒且无脑?这样浮躁的心性也能修仙问道?
叶靡途咬着牙,不无嘲弄的揣测着宁一宫主,以此来转移那每一鞭窜进体内的剧痛。
“你这两个弟子是没吃饭吗?延髓鞭打下去这臭丫头可连哼都没哼一身。”
执鞭的弟子内心叫苦,他也不过练气期,几乎调动了全身的灵力,这小姑娘明明痛的紧,每鞭子下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却偏偏不肯出声,以至于自己的能力被质疑。
“哼,你们二人真是成事不足,这种冥顽不灵之辈何必心慈手软?”蒋堂主的不耐烦愈发明显,似乎急于了却此间事。
行刑的二人对视一眼,堂上宁一宫主和蒋堂主充满威压的注视让他们如芒在背,两人心中不安,其中一人快步离开又匆匆折返,手中一只满身脓包的鱼形妖兽不断挣扎着,这妖兽头顶伸出一根长长的触角,触角顶端坠着一颗圆圆的肉球。
叶靡途不认得此物,但她清晰的看见先前灵药宫的两名弟子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换成了惊惧和慎重,嘴里嘀咕着:“居然动用了雷鼓鱼……”
宁一宫主脸上则微微露出些满意的神情。
圆圆的肉球缓缓抵上叶靡途的眉心,一阵阵尖利的雷鸣嘶嚎瞬间冲进叶靡途的识海,没有意义,频率单调的高音在叶靡途的识海中横冲直撞,叶靡途的脸瞬间一片雪白,十指抓扣在坚硬的地面上,生生磨出两条血痕,淡金色的识海仿佛涌起风暴,开始剧烈的波动翻滚起来。
若是没有锐金之意的压制,只怕识海早已暴动溃散,那时的叶靡途会是一个丧失自控的疯子,任由他人摆布。
可也正因为如此,锐金之意和音波呈拉锯之势,只余叶靡途的意识在其中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锐金之意主锋锐,以进攻见长,面对无形物质的音波攻击有些左支右绌,渐渐落了下风。
叶靡途双眼翻白,仿佛置身无尽的刺耳雷鸣之中,雷鸣声中突然窜进一道蒋堂住的声音:“叶靡途,你曾盗取歧黄殿中的菩提液,宁一宫主对你稍作惩戒,你可是怀恨在心索性偷光了菩提液,还对八荒鼎做了手脚,还有是不是你伙同他人打伤了佟桐,也许这个同伙便是魏晋?”
佟桐,魏晋,好像便是桐师妹和魏师兄吧!蒋堂主的声音夹在雷鼓鱼的音波里显得格外悦耳动听,让人忍不住听从、信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靡途却迟疑了,相比刺耳的音波,这个看似无害的声音才是裹着利剑的杀招。
“你……放……屁!”叶靡途一字一顿,粗鲁而又坚定的回应。
什么稍作惩戒?什么对八荒鼎做手脚?什么同伙?全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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