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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放假,学校不强制他们穿校服,定姜随手扯了件白T套上,一撩书包,推出单车,头顶一个嫩阴天,迎着几分清冷的河风赶去了学校。

停车的时候,一眼晃见了他们的校心理医生,也就是居泠妈妈。

早上的噩梦一直盘踞在脑子里,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定姜三两下加快了手下动作,锁完车后就立马朝旁边的小卖部拐了过去。

一走进来就发觉行为有点儿傻气。

屋内,臧大爷正架着副老花镜算账,一抬头见定姜这个点儿过来,还有些意外。

“没几分钟就要上课了吧,怎么这个时候还来买东西?”

臧大爷比较亲民,和谁都能聊上两句。

定姜来小卖部的次数比较多,在老人家面前混了个脸熟,找定姜聊了几次,定姜每次都会挺认真地搭腔回话,罕见的很有耐性,所以对定姜的印象比一般人要好很多。

“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吃饭,来买点儿吃的垫垫肚子。”

说完,定姜随手拿了盒好丽友连着一瓶奶,几个大步走到四方桌前结账。

臧大爷仰头听着点了点头,“你们这个年纪是该记得吃饭,不然肠胃容易饿出病来,我年轻那时候整天只惦记着赚钱,饭都没顾上好好吃,结果最后钱没赚到几个反而饿出了一身臭毛病。”

定姜抬手接过零钱,有些心不在焉地附和着点了下头,“嗯,知道了……”

臧大爷年轻的时候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足了,一见定姜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明显不在状态,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着催促他道:“还有两分钟,赶紧去上课吧。”

听到还有两分钟,定姜突然恍若大梦初醒般,瞬间迈开步子跑了出去。

第一节课是语文,单看梁柏每周辛苦阅他没头尾的小说的面儿上,他都不能没心没肺地迟到。

隔着一个大广场,路上没见几个人,定姜一口气爬上三楼后慢下脚步,路过一层楼的另外三个班,稳了稳呼吸才推开后门走了进去。

居泠还在睡觉,依旧用外套盖着脑袋,适时外面上课铃响,惊得心肝直跳,他暴躁地一掀衣服,想观摩下是哪个傻逼这时候开了门。

于是定姜关上门后,一转头就和瘫着一张冷脸的居泠来了个对视。

视线胶着,画面感有些熟悉,定姜突然就想起了昨夜那个暧昧不清的梦。

不过他并不想过分解读它镜面下的含义,所以只是立马将它强行摁进了小黑屋,打算埋在心底永久放逐,不再回收,就只当是一场体验完就算的黄粱大梦。

发现是定姜,居泠好歹缓和了下神色。

收回视线,抬手抓了把被自己暴力掀外套/弄乱的头发,将盖头工具――校服丢在了书箱上,抽出语文课本,才开始重新整理起了脸上的情绪。

松开眉头,拉起嘴角,动了动更容易暴露情绪的右脸。收拾稳妥后,才又找起了定姜。

团了张便条扔了出去,便条:课代表有吃的吗?饿了。

卖惨意味十足,同时又在另一方面反映出了他实在自傲的心理。毕竟卖惨能不能卖动,也还得看对象,而居泠就从来没担心过这个问题。

明显拎着零食走进教室的定姜放下书包,灌了口水冲淡思绪,羞躁感虽然褪去大半,但脑子里还是莫名造作起了一团实力找存在感的梦境后遗症。

以至于一见到粉红便条,就有些条件反射地不自在。

没心力吐嘈那句“有吃的吗”,定姜直接将还没开封的好丽友给扔了过去。

行为有些怪异且逃避,看得后面的居泠挑了下眉。

讲台上,梁柏给他们布置了个作业,也差不多就是一个线下任务,要他们将学过的一篇文言文《氓》,利用这三天放假的时间,运用自己的见解,不脱离故事主线,写出细节剧本排演成一个小故事。

然后规定在段考完的下周日,也就是整两周后,在班上进行汇报表演。

自由分组,而且规定一组不能超过8个人。

他们班总共52个人,照这样分下来,起码也要凑齐7个小组才能分完,故事主人公也就两个,再刨去两、三个念旁白的和写剧本的,至少还有三个人到时候要被征用为群演。

想划水那绝对不可能,丢脸如断头,要死一起死。

几句话听话,代熙一脸愕然,“我靠?这么会玩儿?老年人的思想现在都这么前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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