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尔，你……”温酒刚想将她推开，动作却忽然顿住了。
她在发抖。
而她的头就埋在他胸口，他略略一低头，就能闻到她发间极清极淡的洗发水香味，挺好闻的，跟苏纯身上扑鼻的香水味很不一样。
他不再推她，任由她将他搂着。低沉的声音响在李莞尔头顶，安抚样的：“别怕，刚才是我吓唬你的，不过是停电而已。”
李莞尔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像受了委屈的小动物，听见他的话，报仇一般将他抱得更紧。
温酒这下没法淡定了。她以那样亲密的姿势靠近着他，年轻女孩的身体又小又软，他几乎可以完全罩住她，腰际被一双纤细的手臂圈着，胸口贴着一张温热的脸。
如果这个时候被她听见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声，是不是有失老师身份？
温酒不动声色地与她分离一些，一只手仍放在她背上表示安抚：“好了，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吓你了。”顿了顿又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老师！”怀里的女孩突然出声。
温酒低下头看她，昏暗中只看见一个圆圆的头顶：“怎么？”
李莞尔温吞吞地说：“昨天晚上你微信对我说的话，我其实很难过，难过到不想上课，不想见到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见我可怜，听见了我的心声，就让我感冒了，顺理成章不去上课。但没想到这么晚还能在商院撞见你。”
她后面说的话其实是在惹他发笑，可他一点也笑不出来，反而心里“咯噔”一声，如同被敲了一记重锤。
他想到她会难过，却没想到她会难过到不想见到他。尤其今晚碰到她，她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是，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想要她知难而退，不再缠着他。
她继续说：“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因为喜欢你，就想努力变成你可能会喜欢的样子，成熟，优雅，妩媚动人，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有点难。我不想变成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面目全非，只为讨你欢心。事实上，我连我自己为什么突然喜欢上你都想不清楚原因。”
她已经松开手，渐渐从温酒怀抱里脱离站直，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微微仰头看着温酒，虽然比他矮上一大截，可她觉得此刻的自己特别的不卑不亢。
她这是……要放弃了？
在黑暗中待了一会儿，两个人渐渐都已经适应这个光线，况且今夜月色极好，明晃晃的月光透过窗户淌进来，铺洒一地银辉。
温酒低下头仔细辨认她的脸，昏暗中只能看见女孩子精致的轮廓，还有一双亮亮的眼睛。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眼睛是会发光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欣慰，李莞尔终于想通了。可是心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说：“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你年纪还小，还不懂什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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