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傻子么?”醉窈露出尖牙,看了林秀安脖子一眼,“那昙花梦只有到每年开年才拍卖一次。”
“这还不简单,我们先下定金嘛。”
“昙花梦从不预定,当即拍下,当即拿走。”璞玉捧着棋盒从门外进来,看了林秀安一眼,叹息摇头,“醉窈,门外有一坛凤华露,新烫的,凉了可就去了味儿。”
醉窈收起尖牙,朝璞玉抛去一波媚笑,扭着腰身就夺门而去。筝容随璞玉跟了进来,手里拿着帕子,走到林秀安跟前,细细擦了起来,边问道:“九爷明日打算去作何?”
“哎呀呀。”林秀安似没听见,拿起手中黑了一片的纸张,“可惜了正看到叶琉苏呢。”
筝容用力的往她脸上一抹,冷声道:“擦不干净了,九爷还是自己去洗吧。”
林秀安垂目,嘴角微扬。
玉秀坊酉时开门,丑时拒客,做的是晚上的营生。待琴归晚见到林秀安时,只见这人一头的细汗,脸颊晒的微红,倒是身旁的女子,虽着男装却依旧清丽可人。
“九爷这是……”
“从午时等到现下,可不是急的满头大汗么。”不待林秀安开口,筝容就先一步,语气有些不善。
“九爷难道不知玉秀坊是辰时迎客?”琴归晚心下有些好笑。
“我们又不曾去过那些烟花柳巷之地,只当是普通的舞阁。”筝容此时才打量了琴归晚一番,那双手,一看就知是抚琴的高手。当下便不自觉有了些排斥。
琴归晚听她话,脸色立即就拉了下来,玉秀坊的姑娘们可是从来卖艺不卖身,虽本质也是女色,但就是当今皇上也得称一声雅坊,怎能跟那些酒肉临池的地方相提并论。
“错在在下,琴姑娘可否先让在下进去饮一口茶,这日头实在难熬。”林秀安讨好道,回头瞪了筝容一眼。
琴归晚自也不是小气的人,只当这是官家侍女的脾性,见不得自家小姐受委屈,便也不多言,请了两人进门。
从外头看,玉秀坊就宛若一座宫廷深院的大宅子,只不过这宅子在一艘船上,进了里头,更是眼界开阔,蜿蜒小道穿梭,真叫林秀安大开了眼界。这船上还能盖房子?比宫里头都华丽几分。
这会儿来的宾客只有林秀安两人,琴归晚便把两人引到了一间大厅,厅内成椭圆形,两层楼皆有宾客席,待入座,姑娘们便奉了茶水点心上来。
“琴姑娘是要让在下看大戏么?”林秀安见这派头,不由的问道。
琴归晚挂上迎客的笑容,道:“既来则是客,九爷无提甚要求,那便客随主吧。”林秀安点点头,余光间把整个厅间扫了个遍。
忽的,一群舞女从厅内的侧门鱼贯而入,在厅中央停住。为首的女子以衣袖遮面,朝林秀安这边点头示意。双手一挥,袖间水舞散开,花瓣徐徐飘落,丝竹之声随之响起。
“这舞姿如何?”席间林秀安轻声道。
“若是男子,怕撑不过一炷香。”筝容面色平静道。
“是么,这么厉害?”林秀安啧啧两声,忽的拍手叫好。那舞娘转身间望了林秀安一眼,眸子里的惊讶落入林秀安眼底。
一曲舞毕,不等那舞娘谢幕,林秀安就跳上台子,朝那舞娘一缉,朗声道:“在下林秀安,敢问姑娘芳名。”
那舞娘大大方方落下衣袖,露出一张妖娆魅惑的面容,那声音似是从水里揉出来的轻媚:“小女子,九隐娘。”
筝容心里咯噔一声,才要出声,就见林秀安已然出手揽住了九隐娘的腰,将人稳稳托在怀里,不安分的手抚在了九隐娘的脖颈间,低声道:“九姑娘,你我还真是有缘。”
九隐娘显是一愣,还未反应,林秀安手中一推,人就转了个圈,站在了几步之外。让筝容吃惊的是,那九隐娘倒是不恼,还调笑道:“何来的缘?”
“人称在下一声九爷,咱们都搁个九字,岂不是太有缘?”林秀安转身一笑,“不过纵然有缘,在下也对姑娘无兴趣。”
一听这话,九隐娘却是恼了,还未有人在见过她的媚术后说毫无兴趣的。“九爷?呵呵,小女子也曾听过一些传闻,说九爷,可是好女风呐。”
林秀安又一转身,嘴角扬起,“确是如此,只不过在下可不是每个女子都好啊。”说罢,目光一转,望向二楼的宾客座。
九隐娘一惊,却是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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