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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文理分科,高二上换教室,这一年的时间内越郗的成绩彻底颠落谷底。

他原本就擅长文科,选了理科后,各科成绩简直惨不忍睹,尤其是在重点班加快讲课速度的背景下,越郗因不听课导致遗漏的知识点越来越多,他的成绩像滑滑梯,也像泥石流崩塌,一次比一次差,最终摔落崖底。

期间各科老师课上课下或旁敲侧击,或直言劝诫,但老师们的谈话对他丝毫起不了作用,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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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文市17年入了深秋后经常是日日刮起寒风,飒飒的风刀割得学生娃柔嫩的脸蛋子生疼。

中午越郗说话时正巧被逮,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被刘建峰惩罚“冻脑筋”。

戴着口罩,手套,一手拿作业,一手拿板凳。越小郗在寒风里可怜兮兮地出了班门,然后一脸悲壮地坐在椅子上,开始了写作业。

他们班在高二班级的位置是靠东方向的班级吃饭必经之路,打吃饭铃的时候时怿路过他们班,一看他这副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小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一时不察,噗嗤笑了。

“怎么了?”

“冻脑筋。”越郗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口,“你笑屁笑。”

“没没没,笑你这样子可爱。”

“啧,真能睁眼说瞎话。”

吃饭时,越郗对时怿讲了昨天老刘在班里对着陈川大风雷霆的事。

“杀鸡儆猴,他成了鸡,我觉得我要成猴。”

“得亏是我没犯大错,当时他嘴上说陈川,犀利的眼神一直盯着我。”

“不行,这段时间我要乖乖的,让他对我无懈可击。”

时怿撸了撸越郗的脑袋:“你先自己把化学作业写完吧。”

越郗抿了抿嘴巴。

甭提了,在教室不能玩手机的日子里越郗日日沉迷闲书,自习课,空课都被他自动归类为阅读课,哪顾得上作业。

且自从这学期开始,刘建峰就启动了按名次自己选座位法,也不按过去的一个小组面对面坐了,就正常座位安排。

越郗成绩不好,但他喜欢的座位也没多少人喜欢。他就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那一排只有他一个人,背后就是书架,拿书放书都方便得很。

这地方坐久了,完全被全班认证是他一人的专属座位了。

有人到后面饮水机这里接水,经常会问几句。

“越哥,又看闲书呢?”

越郗:“emmm......”

“不看闲书看报纸了?”

越郗:“经我认证,南方周末是最有阅读性的报纸。”

偶尔有人会问越郗学习的事。

“越哥,3500背哪儿了?”

“滚滚滚,滞留第三页30天了。”

这他娘当然是夸张的假话,只是越郗学习习惯太差,他懒,每次大家开始背新的他虽然旧的没背完也随大流开始背新的。

久而久之,某种意义上确实可以说第三页滞留30天。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越郗,说实话,你一二页全记住了,没忘?

这是他们第二遍全班性的背3500,也不知道第一遍到底是有多少人全部背过,没浑水摸鱼的。

越郗其实挺烦的,自升上高二以来,整个班级学习的气氛就开始加剧,尤其现在临近期末,那种除你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氛围简直触目惊心。

越郗被老师约谈无数次,作业不交无数次,被骂无数次。

上次月考他化学考得非常差,班里化学成绩也不好,一个班主任老师教化学的班级,化学竟然沦落了倒一,明里暗里地惹人嘲讽。

刘建峰把越郗叫出班级的那个晚上,天是黑的,月亮微微发白的光辉和走廊昏黄的灯光相依地点在越郗身上。

刘建峰嘲讽地说:“你知道吗?咱班这次化学考倒一都是因为你,你那张卷子错难题也算了,基础题也错了一大堆,甚至一道我讲过的原题也错了。”

“你觉得你对得起你妈妈吗?她工作那么忙还经常向我打听你,你每次犯错,甚至不写作业,她给我说尽好话。”

“你像个什么东西。”

刘建峰轻蔑地下着定论,越郗站得笔直,但他的心却仿佛要坍塌。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了教室,有人问他话,他还要笑得勉强说:“刘建峰就那样,说来说去都是套话。”

越郗那天后倒是学了那么两天,但之后又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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