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后的终轮比试乃两两对战,东方明着苏教头领人在校场搭了两座圆台,圆台中央竖一根杆子,上挂一团红绸花球,比试者谁先抢到花球谁赢,圆台外围放着四道兵器架,排列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钩叉鞭棍棒矛一有尽有,刀剑封口,枪箭封头总之点到即止,不伤及性命。
午前八进四,两座擂台同时进行,各家子弟在台上或持枪棍或持刀剑,尽展所学,有十来招即分胜负者,亦有三百来回依然胶着争斗激烈者,只见花球忽在你手,忽在他手,忽而高飞忽而落地,观者的心亦如花球上下跌宕起伏。日正当空,铜锣哐当一声响,似惊醒所有人,随着一道粉红倩影高高跃起又落下将对手几踩在脚下,八进四的比试结束。
东方苏苏站在圆台中央,手持花球,高抬下颚,接受台下如雷的喝彩声,一扫这两日的晦气颓势,在赛场上再次赢回自己的光彩。余光在人群里寻找东方永安的身影,一低头却见人早已站在台下,给她一个看着就很眼欠的笑。原来她未引得许多人围观的原因是她早打完了,胜负毫无悬念,无甚看头,想明白这点,东方苏苏兴奋骄傲的心情大打折扣,回头又想胜便是胜了,此时她就是所有人目光聚集的焦点,便又重新扬起嘴角。
东方明上台说了几句祝贺与鼓励的话,又祝福了一下午后的前三名争夺赛,众人便各自离去,庆贺的庆贺,休息的休息去了。未时重新聚起,争夺长阳武魁与长阳武秀的比试准时开始。程安今日穿了小袖口的衣服,衣袖与裤管皆以绳带缠绕扎起,深褐色鹿皮制的小袄,黑发如男子束发般扎起,不加金银玉饰,看起来利落干练,还未动手已透出军家之气概。她的对手是北戍卫营副将之子,两人互作一揖。
观台上伏昭仪坐主位,慕氏与东方艳陪坐在侧,今日是终赛,最激烈也最关键的比试,慕氏与东方艳自然要来替程安鼓气,又自回府东方艳一直身体不适,伏昭仪免了她亲自来行礼,只每日让贴身女官来请安,这最后一日,当要亲自来向伏昭仪请安。
伏昭仪身后两名侍女拿着香扇替她扇风驱热,又两名各立慕氏与东方艳身后,几方桌案上放着三两银盘,装满果品,昭仪贴身女官花溆正将蜜瓜去皮切块放入小碟子插上琉璃制成的果签递给伏昭仪。伏昭仪接过向慕氏与东方艳道:“你们也尝尝甜得很,这是陛下命人快马加鞭从千里之外运回来赐予本宫,本宫就带来给将军夫人与三皇子妃尝尝,毕竟是稀罕的玩意,这宫里也没几处有。”
慕氏与东方艳齐道:“谢娘娘恩典。”
“本宫命人稍稍冰镇,以驱秋热。”她看一眼东方艳微凸的腹部,“三皇子妃放心,你的那份未冰镇过,不过三皇子妃稍尝便可,此物寒凉,不可贪嘴呢。”
东方艳道:“是。”
伏昭仪一边将蜜瓜送入口中一边看着擂台上:“东方家的三位小姐都这般可人,三皇子妃人如其名,娇艳处粉黛不及,清雅处又如出水芙蓉,三皇子实在好福气。二小姐则如艳艳桃花,三春之桃,九秋之菊最是叫人心动,再观三小姐,最是妙,这几日本宫已是看明白,小小女儿,勇猛果敢,如此已有不让须眉之气势,长大不得了。”她看慕氏,慕氏谦逊一笑:“娘娘过誉。”
“本宫看她非池中之物,将来必能大助夫婿,能娶到三小姐也须得是那非一般的好男儿,夫人可得慎之又慎。”
慕氏道:“永安能得娘娘如此赞誉欢喜是她莫大的福气。”
伏昭仪笑指着程安那处台下:“你瞧,三小姐在台上比试,倒让我的易儿在台下牵挂了,本宫瞧着他们总忍不住想多妙的一对璧人,金童玉女的是不是?”
东方艳笑:“娘娘说得极是。”
慕氏亦点头:“正是。”
她们说话间,程安已经一膀子横过对手脖子将人撂倒在地,纵身一跃将花球握于手中,李明易与李明珏挤在人群中,见状也忍不住拍手叫好。李明易道:“看得我都想上台与她过两招,不叫她独占了风光。”
程安向众人鞠一躬跳下台来,这边的观赛者便都往另一边涌去。另一边东方苏苏与小胖子王义战得正酣,程安挤上前去,只见东方苏苏持了柄长剑,王义则双手握着铁锤,如两颗南瓜。一路看过来者皆知王义虽胖行动却不迟钝,不过这次他选了锤子加持沉稳与力道,却舍弃了速度,以守为主,守株待兔。
见此情形,程安一叹这胖子好灵活的心思,二叹东方苏苏恐讨不了好,只因王义深知二人各自长短。他虽不迟缓,但论速度与灵活必不及身轻如燕的东方苏苏,所以干脆舍弃这一短处,而东方苏苏速度有余,力道欠缺正是他的长处,以长处克制短处胜算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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