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他们已经开始动手,家中侄儿无辜!被牵扯其中,还望公主殿下能应对一二!”沈玉柳跪在微亮的中堂里。
这位公主殿下乃是先皇的三女儿,与这秦禾文成亲,秦禾文因颇有才华在朝中做官,加上公主之势,是都城唯一一个以男子姓命名的府邸,至于这国公府的尊荣,乃是先皇的遗嘱。
“你先别急,你侄儿应是无意插足,并不知其中缘由,他们应该不会对一个毫不知情的人下手,从而得罪你们世代书香家族。”已经熄灯的内房传出声音,却不见人出来。
“殿下!我还是....害怕出事!”这所谓书香门第,在皇族眼里不是蝼蚁一般?何谈得罪?沈玉柳心中十分有数,所以很是担忧。
只听里面长叹一声:“哎——慕衷绮像来心狠手辣,此时不能轻举妄动!得从长计议!”
“还望殿下垂怜!”地上的沈玉柳俯首帖耳行了个大礼。
“此事我会周旋一番,你先回府吧!”里面的人有些疲倦道。
沈玉柳也不敢多言,走出了三公主的厢房,酥可扶着沈玉柳,才没让他倒下,此刻沈玉柳眼眶湿润,可泪就是倔强的没有流出来。
“可儿,明日告知府中所有人,对外称姑娘感染风寒,画馆找人去打理,如有人寻问来直接回我,切记!但凡有人把今日姑娘不见了的事说出去,我就把他送到奴役洞去终生服役!”此时的沈玉柳眼神狠决,铿锵有力的吩咐道。
“是,少爷!”酥可点头应道。
冷庄。
杂屋里的沈思执正在收拾屋子,如果说要在此留几日,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不是这样简单,但兵来将挡,无论什么时候,自己别亏待了自己。
躺在积满灰尘的杂屋里,空气里时不时都有一股霉味,沈思执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帮慕席之,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若这一场戏没有演好,冷庄这个主肯定不会让自己活着出去,就算冷庄的放了自己,王爷也不可能留着一个知道秘密的人。
沈思执一夜脑子飞旋的转着,最后也只能想到目前最简单的方法,演好女童,其他的真不能多想。
夜已经很深很深,沈思执眼皮沉沉的,片刻就睡了过去.....
烛情阁。
“沈府的人去了哪?”塌上的冷思思侧躺着,看着门口的幻影。
“回主子,那沈家三少爷去了秦国府,见了三公主。”
“可听到了什么?”冷思思打了个哈欠,扯了扯盖在身上的红色毛毯。
“这沈府小女确实是无意间搅进来,并不知其中缘故。”幻影依旧是跪在地上,低头俯首,并不敢直视冷思思。
“呵呵....有趣!真乃是天意不可为啊!”冷思思笑的十分诡异,惹的地上的幻影一震。
“主子息怒!”
“下去!!”冷思思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厅内。
幻影听了连忙退出房内。
冷思思从塌上站起身来,手中还是那个雕刻着凤舞九天样式的玉壶,当空对月,看着满厅点燃的红色蜡烛,自言自语:“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天色渐渐亮了,东方朝霞泛金,庭院白露沾草。
梅花丛林的花瓣已经开始不分昼夜的落下,地上早已被红白两色铺满,远看就是一片花做的地毯,美不胜收。
只见每一束枝丫上还有那三两朵,似乎是留恋着树给予的养分,感恩着时光的陪伴,亦或是白花爱着邻居红花,也不管季节更替,万物归尘,都迟迟不肯落下,坚持做着这尘世间最不俗的那一物.....
一银灰色锦衣的男子正飞跃在花毯之上.....
佐七已经来到杂屋,见门口还没人,一脚把房门踹开,看着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沈思执,佐七上去就直接拎起来,走到外面运起轻功就飞了起来.....
沈思执前一秒还在梦里,后一秒感觉被命运锁住了喉咙,睁开眼一看,连尖叫都忘了,一阵咳嗽:“哥——咳咳咳.......大哥!你这是干啥啊!!你太没人性了!”
骂完之后沈思执反应过来,开始炸耳朵:“啊——————杀人啊!!!”沈思执眼泪都飞出来了......
“你闭嘴,看下面!”佐七抬了另外一只手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受不了的跟沈思执说话。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看!!我不看!!!”沈思执继续树袋熊一样抱着佐七,紧闭双眼、
“你看看!”佐七似乎是想让沈思执安静一点,突然想到自己想练轻功的时候也曾畏惧过,但有一次睁眼仔细看过脚下的美景,从此以后就没那么畏惧了....所以开口叫沈思执睁开眼。
沈思执感觉到自己悬在空中没有动了......
看来自己不看佐七是不会继续飞了,这样挂在空中对于自己来说更是一种折磨,沈思执心一横,深呼吸一口,慢慢的睁开眼睛,往下看——
只见脚下一片花海,因为高度问题,看起来就像没有边际一般,花海最中央一座浅黄色日式木房....
“这也太美了吧,简直是人间仙境.....”沈思执惊叹不已,都忘记了自己在高空,佐七终于摆脱沈思执的噪音,开始无声的慢慢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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