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言脱下了外袍,从外袍上又扯下了一块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掀开被子,摸索关馥瑶的衣衫,格外仔细的褪下关馥瑶的湿透的纱衣,给她换上了他的衣服。
大功告成之时,江允言将布拿了下来,对上了关馥瑶含笑的眸子。
江允言诧异的发现她已经醒了,“刚才怎么不说话。”
江允言的内力不仅将媚药去了大半,还把之前的蒙汗药和酒意也去了大半,关馥瑶现在只是觉得有一点点无力,脑袋已经清醒了不少。
“谢谢。”关馥瑶将身上仅有的外袍裹紧了些,“没有你,我现在怕是这层外袍都没有了。”
关馥瑶的身上还留了些酥麻的后遗症,甚至有些敏感。想着江巧蓉今日刻意的讨好,那下了药的酒,被支开的彩佩,不寻常的异香和酥麻,她心下一凉。
她原以为在这群年龄相仿的人群里,李琅妩口蜜腹剑已是了得,没想到还能有人青出于蓝,是她小看了一切,也是她大意了。
江允言安抚道,“都过去了。”
“你正经的样子很少见。”关馥瑶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盯着江允言看,他俊逸的脸庞在昏黄的烛光下,更加散着柔意。
江允言挑眉,“你难道想看我不正经的样子。”说着,江允言的手就伸了上来,朝着关馥瑶的胸口探去。
关馥瑶气的打开了那双手,“你这人,夸不得,损不得,真叫人烦。”
“都有力气打人了,看来我是该离开了。你好好休息。”江允言替关馥瑶掖好了锦被,放心的准备离开。
“喂。”关馥瑶抓住了江允言的袖角,拉住了江允言,“你留下。”
这皇宫不比关府安心,空空荡荡的,尤其是晚上,偶有鸦声凄叫。彩佩也不在,她又差点惨遭毒计,总有点心神不宁。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你想让本世子对你负责?”江允言故作浮夸的表情。
“有病。”关馥瑶白了他一眼,不过这里就两个人,气氛确实有点尴尬,她开口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你说,我听,我陪你。”江允言的袖角就这样被关馥瑶抓在手里,他回到刚才坐的床边的位置上,静静的听着关馥瑶说故事。
关馥瑶现在的神情就像只受惊的白兔,他方才说要走,还有点担心。如今她需人陪,正好留下,在照顾片刻。
关馥瑶莫名被这几个字撞了一下心口,心跳快了好几拍,一下子失神了片刻,直到江允言轻轻唤了她一声,她才回神,清咳两声,企图掩饰刚才的失神。
“从前有一个龙王招女婿,他要求他的女婿必须要有九十斤,有一只乌龟来了,称了一下体重八十九斤,就差了一斤。他很失望的离开了。后来他碰到了两只小虾,小虾了解情况以后,就说‘我们两个加起来正好一斤’,于是他们就躲在乌龟的耳朵里。乌龟回去再次称重,刚好九十斤。于是龙王就问他了,‘你为什么突然多了一斤’,乌龟紧张了起来,摇着头,把小虾甩的掉了出来。龙王就问小虾了,在乌龟耳朵里干什么?你猜小虾怎么说的?”
江允言想了会,说道,“我在帮她讨娘子。”
关馥瑶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她让江允言把耳朵凑过来,她笑道,“小虾说,我在给王八讲故事呢。”
江允言闻言笑了起来,捏住关馥瑶的鼻子,“骂我是王八呢。”
关馥瑶捉弄到了江允言笑的更是乐开了花,“难得你也有中招的时候。”
闹了两下,关馥瑶禁不住困意,睡了过去。今日不知为何,她不再那么讨厌江允言了。
“才讲了一个故事就睡着了。”江允言笑着摇了摇头,担心关馥瑶出了汗,手在外头着凉,把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他眼前的这张脸,如芙蓉清丽,眉似柳叶,眸中藏着灵秀之气,每当顾盼之时,像极了明月在散发柔光。皓齿粉唇,分明是一张淡泊清静的玉颜。肤如凝脂,身段极佳。添色不少。
可是初见时疯癫,再见时正经,如今又仿佛个孩童。
一个人的身上,他看到了三个人的样子。
他忍不住伸手轻抚了关馥瑶的脸庞,软软的,手感极佳。见她睡得香甜,江允言收了手,怕吵醒关馥瑶。
江允言先前为了躲开江巧蓉刻意的挽留,饮了不少酒,又催了内力,如今困意上来了,便头靠在床檐上,闭眼歇息。不过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今夜,他没有金丝软枕,但比以往睡得更安慰。
不知睡了多久,外头的喧闹声吵醒了两人。
外头震怒的声音,啼哭的声音,吵闹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关馥瑶起身想推门看看,可是门却推不开。
关馥瑶在窗纱上戳了一个洞,才看清楚了外面的情景。
乌泱泱的一群人站在门口,切切私语,江弘轩从屋里头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关馥瑶还没瞧见怎么回事,就见江弘轩怒打了江巧蓉一巴掌,“进去,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江巧蓉本来以寻找关馥瑶的名头,召集大家陪她一起来这里,在演一出好戏。没想到人刚到,江弘轩就如此震怒。
她冲进去,看清了床上的人,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安排的明明是!”
此时门外的人也因为好奇,探了几个脑袋进来,看到这幅靡乱的场景,羞得都逃了出去。
“李琅妩怎么会在这里,看梁国世子殿下和她这个样子,看来昨夜。。。”
“这衣服扯得满地都是,昨日怕是都喝多了。”
“这两人怎么会关到一起去。”
“这下闹大了。”
“都给我闭嘴!”江巧蓉气血翻腾,眼眶发红,她布了那么大的局,怎么会是这样。
突然她脑中闪现了一个想法,发了疯的叫来了人开了西阁的锁。
没想到,大家挤了进来,都看到了裹着男袍的关馥瑶和只着中衣的虞国世子。
这下两出好戏,挤在了一起。本来昨日还有些酒意的郎君和小姐,一下子都振奋了起来。
江巧蓉只觉得喉中腥甜,整个身子抖了起来,手握成拳,指甲扣进了肉里,她已不觉得疼痛,直感受到满腔的愤怒。
“为什么。”江巧蓉想不通,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允言无奈一耸肩,似乎是在挑衅江巧蓉,“人尽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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