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时分曲无忧和阮书白才回到客栈,婠婠和煜月正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在下棋,两个人都紧锁着眉头。
“不干了。”曲无忧把那极丑的扇子摔在地上,气冲冲地说道。
身后的阮书白默默地把扇子捡了起来,甩了甩灰放在桌子上。
“怎么?不过才一天就累了。”婠婠没有抬眼。
“这不是累不累的问题。”曲无忧来到婠婠那身边坐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穿着这身衣服实在是难受,人家都把我当傻子看。我觉得我本人已经够显眼了,就不用画蛇添足了。”
曲无忧今天在街上遇上一个好看的姑娘,那姑娘直直地盯着他笑。当曲无忧正为自己的魅力感到沾沾自喜时,下意识地打开了折扇想扇风。想不到那姑娘居然跑了,你说是有多可怕,才会跑了?他恨死那把黄色折扇了。
“你错了。”婠婠忽然正色说道。
曲无忧被婠婠的突然认真给吓住了,他挠了挠头,在想自己错在哪里。
“别人把你当傻子看,不是因为你的穿着打扮,而是因为你的行为。所以你应该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地事情?而不是把所有错都怪在衣服上。”婠婠扫了他一眼。
敢情错的都是他呗?曲无忧此时只想仰天长叹。想他本是一个潇洒的少年公子,如今却像个傻子一样。
“南宫姑娘,今日都往热闹的地方去了,并没有发现不妥。”阮书白兜回了重点。
“你们单往热闹的地方去,让那人怎么有机会下手。”煜月笑着说道。
“是我考虑不周了。”阮书白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顾着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没事。就算他今日看到无忧了,也并不会急着出手。他已经知道无忧身边会有人看着。”煜月说完便往客栈上方斜了一眼,那是客栈为数不多的一个死角处,最适合藏人了。
曲无忧看到煜月的视线,便顺着望了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那里有人吗?”曲无忧小声问道。
“已经走了。”煜月淡然地说道。
“既然知道那里有人,为何不直接把他抓出来?”阮书白皱着眉问道。
“这里这么多人,事情闹大也不好收拾。而且人是跟着你们回来的。”煜月把棋盘收了起来。
阮书白和曲无忧听后一惊,互看了一眼。他们今天一直十分注意身边的状况,竟不知什么时候被跟上了。
看他们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婠婠笑道,“这就怕了?”
“没有。”两人否认道。内心却在想,要不是有纪泽兰跟着,他们可能就要被那人给害了。
“对了,师父呢?”阮书白才发现他们已经回来那么久了,而师父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跟着那人去了。你觉得那人跟着你师父,你师父会不知道吗?”煜月提醒道。
“也是。那我先上楼看看两位师姐。”阮书白还想到了两位师姐,便往楼上去了。
曲无忧知道自己一直被人跟着后,便像一颗焉了的白菜,静静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当真是怕了?不至于吧。”煜月在曲无忧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怕倒不是真怕,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没用,什么事情都干不好。看来望月宗的人说得都是没错,我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离开望月宗,死在外面都没人感兴趣。”曲无忧自嘲地说道。他本想出来历练一番,早知道世道险恶,却不知竟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容易坠进万丈深渊。要不是南宫瑶三番四次对他出手相救,他可能早就埋尸荒野了。
“你还年轻,何必如此着急,修炼是需要循序渐进的。而且这世道艰险,遇上些意外也是正常的。”婠婠安慰道。
“我十六了,曲君生在这个年纪早就声名远扬了。而我还在跟一个傻子一样,到处乱跳。”曲无忧苦笑着说道。他也想用年纪轻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不是吗?
婠婠还真看不出曲无忧已经十六了,他看起来比阮书白还要小。倒不是因为外貌,而且平常做事的方式,算得上是幼稚。本以为他在望月宗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更会谨小慎微。可他的性格却完全不像被人打压过的样子。
“曲君生可以说是仙门最优秀的弟子,在仙门又有几人能比得上他呢?你又何必跟他比?”煜月劝道。
“我怎么就不能跟他比了?”曲无忧声音忽然增大,把正在门口算账的掌柜都吓得一哆嗦。
客栈的人都瞧了过来,三人沉默了一阵。那些人只当两人是在训孩子,便不再关注。
看他像是被踩到痛脚的样子,婠婠便冷笑出声:“你怎么跟他比?曲君生十四岁修为便已经远胜于同龄弟子。样貌更是没得说,仙门公认的美男子。家世更是显赫,是望月宗掌门的亲儿子。在仙魔大战中,更是风头无数,多少次为仙门力挽狂澜。你虽与他师出同门,但不代表你就有资格和他比。”
曲无忧听完婠婠的话后,便一言不发,眼中的光芒似乎有所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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