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考虑到此地名字的喜庆,再加上这是公司第一次集体聚餐,她才选了这个地方。
徐琳跟在顾莳身后,当发现顾莳真的包下了整个聚贤楼后,不经为她的大手笔瞠目:“老板,你好有钱啊。”她的脸上明晃晃地亮着三个字“求包养”。
聚贤楼有两座通过空中栈道相连的阁楼,一幢是西式装潢,走的是富丽典雅的巴洛克风格,大门上全是鳞次栉比的浮雕,另一栋则是中式的仿木质阁楼。
中西式的建筑结合起来本应甚是突兀,但是聚贤楼的老板请了国际上最有名的自由建筑师松冈石上,结合庭院和栈道的掩映作用,以割裂感造就了这场混杂的风格艺术。
严格来说,只有中式建筑的名字叫做聚贤楼,那栋巴洛克建筑另有一个法文名字,只不过并不出名。
顾莳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点头示意你可以跟着我混:“只是这栋中式建筑。”
她站在栈道上,眺望着庭院里的风景和对面的西式建筑:“那一栋包场的价格更贵。”
徐琳的视线跟着望过去,立即觉得被浮雕闪瞎了眼。
在逐渐变暗的天色中,浮雕间陆续亮起橙黄色的灯光,将整个建筑映衬为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徐琳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在夏国见到巴洛克,不,这分明还有洛可可,真是眼睛疼。”
顾莳捂住了她的嘴。
栈道前方一个金灿灿的身影在灯光的掩映下出场。
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美瞳,金色的项链,金色的丝织裙,浑身上下都写着六个字“人傻,钱多,速来”。
那个身影发出了一记诡异的笑声:“怎么,小姑娘,你觉得我的建筑不好看?”
此人正是聚贤楼的现任当家老板——金灿灿。西式建筑也是她强烈要求修建的。
顾莳挡在徐琳身前,木着脸道:“很好看。”
言罢,又补充了一句:“真的。”
金灿灿娇笑起来,手指间夹着一根金色的烟枪。她用烟枪隔空点了点顾莳的眉眼:“我就知道你最懂我。”
顾莳立时抽了抽嘴角。
说完,金灿灿转换了神情,埋怨地看着她:“你这回国,也不来见我,人家可真是想你啊。“
言罢她扭了扭身子,作势要扑到顾莳怀里,顾莳拉住她的手,在手背亲了亲。随着她的动作,手腕上的金镯子一通丁玲作响。
“你这去了国外几年,倒是学了些国外的礼仪。”金灿灿捂着嘴笑起来。
“对美丽的女士,应该的。”顾莳面无表情地道。
“是嘛,那人家今夜等你哦。“金灿灿眨了眨眼,将一个镯子脱下来,塞到顾莳手心,“定情信物收了,记得来老地方找我。”
说着她施施然从两人身边经过。
徐琳目瞪口呆,半晌,才轻轻点了点顾莳的后背:“老板,你不会靠出卖色相,才包下这里的吧?”
她的眼里满是怀疑。
顾莳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脸:“如果我说是呢。”
迎着徐琳越发诡异的视线,在夜色中顾莳扬起了一抹笑。很温柔,却莫名让人后背发凉。
徐琳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默默后退了两步。
见自己成功地吓到她,顾莳见好就收:“其实,我和老板的关系还可以,勉强能算半个朋友。”
大概是朋友吧......她在心里叹道。
金灿灿小时候就住在老宅隔壁,顾莳那时候皮得很,经常翻墙过去和她掐架。久而久之,两人就有了些微末的交情,但在交情之上更多的是一种整蛊的心态。
她敢打赌金灿灿现在就是赶着去把妆容换下来,毕竟这幅尊荣估计纯粹是临时起意来膈应她。
两人走进聚贤楼,顾莳和遇到的员工聊了会天,尝了下聚贤楼的菜,为了避开金灿灿的邀约,很快提前开溜。
顾澈和徐琳跟着她出来。顾澈是为了送她回去,至于徐琳——她仍然兼着顾莳的生活助理。
三人在河堤上慢慢地散着步,偶尔有夜跑的从他们身边经过。
顾莳和徐琳聊起读书时的一些事,顾澈就跟在两人身后默默地听她们讲话。
不知聊到了什么,徐琳突然感叹了一声:“我都24了,读书的时光就像梦一场。”
她摇了摇头,看着面前20岁的顾莳,百味陈杂:“高中的时候,我偶尔晚上也会来这儿来散步。”
她看向波光粼粼的河面和岸边依依的垂柳。
“你是在首都上的高中?”顾莳问,想起了自己在英国那些三人行的时光。
“恩,四中。”她说道,“离这不远,我家其实也很近,所以常来。”
闻言,顾莳惊讶地看向她:“顾澈……也是在四中念的高中吧?”
她转头:“我记得你那时候还挺有名,我从英国回来一趟接你,还有小姑娘递情书给我,托我转交。”
“诶?”听见她的话,徐琳也提起了兴致,“这么来说,我们还是校友,顾总,你是哪一届的呀。”
顾澈看了徐琳一眼,扭头道:“478届。”
“我也是,”徐琳兴奋地叫起来,“虽然我只读了一年,就去国外学画画了。”
在闪烁的霓虹灯中,顾莳突然注意到顾澈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极力地克制着什么。她的内心突然升起了些不好的预感。
徐琳毫无所觉,继续道:“顾总,您是哪个班的呀,说不定当初我还听说过你的名字。”
顾澈几不可闻地低笑了一声,没有搭理她的问话。
顾莳默默错开了一步,安抚地拍了拍他,才接道:“三班。”
“三班?”徐琳拍了拍额头,惊讶地出声,“不对呀,我也是三班…”
“怎么会…难道是我转走之后,顾总才入学的吗?“她的脸上浮现出真挚的疑惑。
顾澈闭了闭眼,低声道:“我在四中读了三年。”
徐琳却似乎没有听见他说什么,自顾自地喃喃道:“这么说起来,当初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同桌,和顾总您一样姓顾。”
说着,她傻笑起来:“不过他叫顾深,是一个很别扭的小男生。”
听到这里,顾莳顿时后撤了几步,打算立即撤离风雨欲来的战场。
顾澈偏头看向徐琳,向她走了几步,徐琳被迫后退,后背抵在石桥的栏杆上。她的背后是波光粼粼的护城河,微风从河面吹来,让她感到一丝凉意。
顾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曾经的名字......就叫顾深。”
徐琳当场石化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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