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仆人的话,徐望贤大奇,又去问附近的村民。
村民们也都说,只看见官差们进庄,就没见他们出来过。
这可真是怪了。
那壮年捕头不是说,要去找人验验贡品的真假么?
怎么眨眼就没影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这么一大帮子人,难道长翅膀飞了不成?
听到这里,屋内一片寂静,众人都感到匪夷所思。
“寒老弟,”姜无惧道,“你说,那些家伙去哪儿了?”
洛羽儿也看着赵寒。
“大胆,”赵寒道,“要你是那个壮年捕头,你见了这么个大宝贝,又是在这深山野谷,没人管的地界。
你会有什么想法?”
“那还用说吗?”姜无惧道,“肯定是自己揣进兜里啊。”
“那不就行了?”赵寒笑道。
那边,徐望贤听到了,好像突然恍然大悟:
“赵法师,您所言甚是啊。
之前徐某苦思了许久,一直都没想明白,那些人去了哪里。
那就怪不得了。
那日,徐某到处察看时,看到院子的后门被打开了。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如今看来,肯定是那个捕头和他的手下,贪图贡品宝物,连夜带着宝贝从后门走了。
深更半夜的,难怪乡亲们也都没有发现他们。
多谢赵法师指点,法师实在高明啊。”
姜无惧一拍肚子笑道:
“那还用说?我寒老弟这脑子,那是厉害到天上去了,啊哈哈哈……”
周围,法师们也都不禁赞叹了起来。
赵寒却毫不在意。
对他来说,这么小小一个推断,根本不值一提。
他真正关心的是案情:
“徐里正,您刚才说到哪儿了?”
徐望贤又说了下去。
当时,那些衙役走后,他只好再次惶恐等着。
可往后的两三年里,再也不见有人来。
而他也因为终日忧心忡忡,身子渐渐变得羸弱、怕光怕风,才不得已搬到这屋子里来休养。
“今日,徐某终于将这番话说了出来,也是庶几无憾了。
诸位这次来,想必就是为了那桩旧案,问罪拿人的吧?
官爷,小郎君,徐某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要杀要剐,全凭您的吩咐。
但求网开一面,不要责罚外头那些,无辜的乡亲们那。”
“二爷。”
旁边,管家曹庸老泪纵横:
“这些年,大老爷和您为了乡亲们,受太多罪啦。
都是老奴不好,一听这些人是法师,就老脑发昏把他们请了进来,谁知却害了庄主您啊。”
徐望贤摇摇头:
“曹庸啊,这些年忙上忙下的,也是难为你了。
我这身子骨不知还能撑上多久,又没有子嗣。这庄里,总得有个担事的男人。
所以,这次我才留你下来,听我和官爷们说这番话。
我要跟官爷他们去了。
这庄子里,可就拜托你啦。”
“庄主您别说了,您长命百岁,不会有事的。
官爷,您放过我们家二爷吧,他是个好人,那些都不干他的事啊。”
老人跪下,拼命给蒋怀磕头。
赵寒把老人扶了起来:
“徐里正,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找那些失踪的人,破这个案子的。
现在看起来,真相已经大白。
高昌使者误闯山谷,离开的时候,因为误会,和来找人的上邽衙役互相砍伐而死。
后来的第二批衙役,则是贪图贡品宝贝,携物逃跑了。
这整件事里,您和令兄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们怎么会随便抓人?
对吧,蒋大人?”
“蒋大人,您看这……”曾谦小心道。
蒋怀咳嗽一声,有点不屑:
“独孤县令说了,这次来办事的是他们,我们是监试,监督他们的。
这些小事,也要来烦我吗?”
“您听听,”赵寒道,“徐里正,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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