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大亮,金色日光调皮地穿透纱幔,为他铺陈满枕的墨发镀上好看的金色。
我竟不知平素冷峭威严的他,嘴巴竟如此灵巧。
不知不觉间双臂环上他精壮健硕的腰身。
觉出我手臂上的动作,他似是受到莫大的鼓励。
男人宽厚饱满的前额小心翼翼滑过我的鼻子,有热热的液体,从华太医那打得精致严谨的纱布包四周渗出。
宇文弘诺也似觉出哪里不对,略一迟疑从我颈间抬首,眸火未熄的俊脸上,满是鲜血,我顿时惊呼一声。
他修长的手指触上我的脸,乌黑深邃的瞳孔骤然一缩,急急对帐外唤道:“快传华太医!”
当华太医拆开我鼻上层层棉纱,仔细检查后,禀告道:”回禀殿下,太子妃殿下鼻伤处并无被触碰过的痕迹,照太子妃的愈合之速,应有两三日便无大碍了。方才涌出鼻血,应为近日天气炎热,肝火过旺所致。“
“肝火过旺?”宇文弘诺凤目微挑,看向我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戏谑。
午膳加了一道软糯可口的燕窝莲子羹,宇文弘诺似是心情大好,昨日御花园事件应已解决得差不多了。
午膳后,有内侍传唤,宇文弘诺道是朝中有事,父皇召他前去商议,交代夏柳侍候好我,让我好生休息,晚膳略早一些安排我服用,他在宫中用过晚膳回来,不必等他。
离开前,他握了握我的手,道晚上回府麾给我一个惊喜。
午后的太阳躲在浓厚的乌云之后,窗外弥漫起一层阴霾,似是要落雨,却丝丝拉拉地夹杂着潮湿黏腻的风,迟迟不肯下来。
我身体惫懒地斜靠窗前,却无法入睡,望着近处的秋千,远处的桃林,将昨日之事又在心中细细回味。
从不闻宇文弘诺提及与他的父皇母后之间是如何相处的。反正与他母后有数的几次相见,她对我都似是十分不满,如若眼神能将人杀死,我想我从坠落那日起便己不在这个世间,更不用提之后每次相遇,她眼神里都清楚写着恨不得将我赐死千万遍。
他的父皇也如他一般,看上去威严冷峻,第一日见我便看出我是由天上坠落,却不知为何却没有公然道破我的身份?反而似乎也在替我隐瞒。如若说他的父皇对我还有一丝怜悯,却又为何第一次见面便给我一掌?莫非他那是在帮我?我想起当时被点心噎住喉咙,进也不能,退也不能的尴尬情景。
自坠落以来,便听府中侍女议论时言道自古天家最是无情,江山之下权情难分,父母子女之情自是与寻常百姓人家无法相比。宇文弘诺身负一国之望,将来注定要一统江山,他父皇母后自是对他严厉苛刻,而作为他身边之人的我,日后也许要如万皇后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居之位自然受人觊觎和时时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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