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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是躲的远远的,这样也还能听到他(她)们,一阵阵的哄笑。对那些色情段子不适应,可能与我的家庭有关,尤其没上过学。不可能

她说没上学,使我想起她丢在被窝里的信。没上学怎么会书信来往呢?我说: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没上学不识字呢?

家惠说:真的没上过学。我认识几个字不假,是长大后,在扫肓班学的。那时有扫盲班,一边干活,利用中午别人休息的时候,上一节课。下了课,还不能耽误干活。

家惠说:那时我学的特别认真,老师教一遍我就会了。现在还能记得,老师上课时的姿式和声调。老师是南方人,她嫁给咱这里个当兵的跟过来的。她学说普通话,又不标准,南昌北调的,调皮孩子都学她。

家惠说:那时,我是班里的学习尖子,还当过班长呢!有些个笨蛋,昨天刚学的,今天就忘了。考试的时候,就会咬铅笔头。她说话的声音里,洋溢着喜悦和自豪。

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记不住她的笑容,没见她这么满意过。她又接着说:我就是不上扫盲班,也比有的人长。其码会数个数,算个帐什么的,都行。俺那村里有个鲁梆梆,连数数都不会数的笨蛋。

她娘说:瑞玲啊,天快黑了,鸡要上宿了,你数数咱家的鸡,够不够?如时她就:它和它,它和它,它俩和它俩,最后它自己。逗的,俺俩都笑啦。

笑过之后,我又问她,你小时候,没想过去上学?家惠说:想!比谁都想。随即,她就不说话了,刚才的兴奋,没了。

象一瓢凉水倒进开水锅,沸腾的水,不沸腾了。又象晴朗的天空,瞬间云霭弥漫。兴奋没了,陷入沉默之中。

我也沉默了,不知刚才的话错在哪里,不知咋哄她,该说些啥好呢?家惠长叹了声带着哭腔,这预兆,就象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果不其然,眼泪叭达,叭达滴在我揽着她的手上。她哭了,莫名的哭了。刚才的话,哪儿伤害到她了呢?为了安慰她,我把脸贴在她脸上,给她擦拭眼泪,问她:咋啦?告诉我,什么事?谁惹你了?

她微微的摇头,没有惹我的。我问: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她说:不是揉的事。我说:哪是为啥?跟你闲聊,咋还哭了呢?

家惠稳了稳情绪说:跟你说也没用,只能是让你知道。刚才你的话,戳着了我的伤心处,想起我的过去,我的童年。

家惠说:谁都有个美好的童年,我就没有。跟我一般大的孩子,都去上学,我就不能。因为我家穷,上不起学,有其,我是个女孩。女孩子,长大后,迟早要嫁人,识字,不识字,都是烧火拨拉孩,所以,不让我上学,我的任务,就是看孩子。

我做梦都想去上学。有一天,确实按耐不住了,偷着跑了去。快响午的时候,俺娘找了去,把我从教室里叫岀来,一脚就踢倒了。

家惠说:我刚爬起来,又被踢倒。想爬起来往家跑,刚爬起来,又被踢倒。嘴,磕在地上,啃着土,磕岀了血,俺娘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

就那样,一步一脚的,把我踢回家。到家,我啜泣的不会哭了。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汗水合着血,混成块淌。裤子都尿湿了,吓的不成样子,渴望能有个护着我的人,确没有。

那个样子了,还得赶快去抱弟弟。一点力气没有,抱不动,瘫坐在地上,用手揽着。

她伤心的,把头埋在我胸前哭了,紧紧的抱着我哭。我为她的痛,而痛,我也哭了,泪悄悄的流,静静的揽着家惠,让她哭个痛快,哭个够。

过了会,她不那么哭了,我给她擦了擦眼泪,我说:别再哭了,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今后我加倍的爱你,让你不受伤害,努力过好咱们的日子,说点高兴的吧。家惠说:嗯!

家惠稳定了会说:我经常做梦,走在上学的小路上,左顾在盼的怕俺娘看着,路旁的鲜花,飞舞的蝴蝶,非常馋人,我就在想,我怎么就不如只蝴蝶呢?

家惠说:每次想去上学,就是找不着去学校的路,连个伴也没有,多次,为找不到学校急的哭,经常哭醒,哭醒后,一大会睡不着。

现在还经常想起,在教室里的感觉。还想着老师教唱的那首歌曲。家惠情不自禁的轻吟:小妹妹,来来来,咱们乘坐小飞机,迎着北风飞起来,一一。家惠说:唱到这里,我的心就随着飞啦。

她不说话了,可能沉浸在了回忆里。她的唱腔委婉,好听。过了会,家惠长叹了声,唉!我的命好苦啊!

家惠初次打开话匣子,我知道了她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因为我动了心,真心疼爱她。家惠还有什么事,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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