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纪是挨着暮晚坐的,此时的他伸长了脖子在园子里寻找着什么,显得既期待又焦急。
园子里坐满了人,中间的舞台上正奏着乐曲,所有人都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时不时的和身边的人敬着酒。
其他四大家族的代表自然是坐在离主位最近的地方,依次下去是仅次五大家族的势力,最末尾的已经不在园子里的,安排是些三流势力。
至于更次的,连暮家的门都进不来。只能通过下人将贺礼转交,然后自己寻找客栈待寿宴过去再行离开。
云纪找遍了整个园子都没有看到他的爷爷,云家的座位处只有几个年轻人。云纪觉得眼熟,但却想不起都是谁。
云纪沮丧的坐在位置上,耷拉着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
桌子上全是他喜欢的食物,但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暮晚跟小叔说了会儿话,偏过头才看到身边人的失落,不由得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说着,捏着一块金灿灿的糕点递了过去。
云纪接过糕点拿在手里,也不吃,得到暮晚的关怀后他的鼻子眼睛都酸酸的。
“大哥,爷爷没有来呢。他是不是忘了我了?”云纪瘪着嘴,眼眶红红的,望着暮晚一脸真挚的问道。
暮晚看了下云家的座位处,确实没有看到云老爷子。不过按理说,云老爷子与爷爷过命的交情,应该来寿宴贺寿的呀。既然没来,肯定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暮晚不太会安慰人,只是说着云族长肯定是被事情耽搁来不了了,并非忘了他。
云纪似信非信的点点头,收了泪花。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眶红红的,润泽的嘴唇抿在一起,就像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宫恒坐在二人的对面,看着云纪一副求安慰的小模样,噘着嘴从鼻子里发出冷哼。
暮晚耳力极好,宴会那么嘈杂还是让她给听到了。
暮晚望着一脸记恨的宫恒无奈的摇着头。
小屁孩儿啊,心眼就是小!
本来宫恒在暮晚望过来的时候,想换个笑脸打招呼的。谁知却看到了暮晚摇头叹息的样子。
宫恒气得笑容瞬间消失,他猛地将筷子拍在了桌上,侧过脑袋不再看对面的两人。
宫恒突兀的动作把身边的三哥下了一跳。
宫怜生皱着眉,目光中全是疲倦。他转过头让下人从新换了一副碗筷,这才轻声的询问着:“宫恒,怎么了?”
说话间,他握着拳头压抑的咳嗽了两声。
宫怜生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唇色近乎透明,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
宫恒没有回话,操着手臂,赌气的坐着。
宫朴察觉到小儿子的不对劲儿,连将视线投了下来。扫了宫怜生一眼,满是警告的意味。
宫怜生顺从的点点头,藏在衣袖里的左手死死的握住,掌心被纤长的指甲戳出鲜血都没有反应。
宫怜生温柔的笑着,安抚着宫恒的情绪。他给宫恒夹着菜,小心的照顾着。
宫朴这才满意的收回了目光,继续和其他家族的老一辈推杯换盏有说有笑的。
宫怜生的手指细腻白嫩,指甲纤长,瘦瘦弱弱的,比姑娘家的手还要漂亮。
他终是收回了力道,手掌出血不要紧,可指甲千万是不能折断的。
想到自己那柔弱无骨的双手,宫怜生眼底的憎恶一闪而逝。
青竹蛇元风也在附近,冷着一张长而瘦削的脸,不停的嗤笑着,整个人写满了刻薄。
暮晚才懒得搭理他,小小年纪心思就那么深沉,长大了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暮晚时不时的给云纪夹着菜,惬意又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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