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的恼意从电话那头传来，把顾夏灼烧了个对穿。
一个投资了十年时间在追求男生身上的女生，竟然不知道在和异性聊天时可以拥有哪些话题。顾夏只觉得梁秋给出的这个理由听起来无比牵强。
“那你以前和刘纶都聊些什么？”困扰了顾夏多日的问题脱口而出，等顾夏想要收回的时候已然过了时限。
“我和刘纶能聊什么？”梁秋笑意安然，反问了顾夏一句。
梁秋的语调依旧平和，顾夏歉然地想要道歉。
“顾夏，”梁秋的手指在气球的边缘上轻轻划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毁去那抹憨厚的笑容，“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呐？”
梁秋些微嘲弄的语气和在电话里质疑顾夏的魏一宁一模一样，顾夏用力阖了眼，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对不起，”他致以满满的歉意，“我这几天事情比较多，所以脑子有点乱。”
顾夏的声音听起来脆弱而无助，梁秋的不快很快就被不舍填满了。
“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梁秋小心翼翼地问着，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不会，我很高兴你主动找我。”顾夏还是开了抽屉，摸了根烟叼在了嘴里。
“快要开学了吧？”顾夏突然就转了话头。
梁秋嗯了一句，便接到了顾夏发来的邀请函。
“我约了刘纶开学前来我这边玩几天，你要不要一起来？”
梁秋眨巴着眼睛，干脆拒绝，“我不行，我妈不让单独出门。”
顾夏最后一点旖旎的心思也被梁秋整没了，也顾不上会被梁秋听见点火的声音，他利落地给自己把烟点上了。
“所以你说的情感大师就是阿姨？”
“对啊。”梁秋喜欢刘纶的事情也没瞒着爸妈，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你和你妈说你谈恋爱了？”顾夏缓缓吐了口烟圈，好奇地等待答案。
他和魏一宁谈到高中毕业才告诉了双方家长。他父母经商，也鲜少有时间陪在他身边。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带着魏一宁回家吃了顿饭，他父母意思着陪了吃了几口就接了电话离开了。
“那个丫头挺好的，但是不适合你，分了吧。”他爸当天晚上难得地踏入了他的房间，撂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当时他和魏一宁爱得难舍难分，拿了书本就冲着他爸砸了过去，“你就没资格管我和谁谈恋爱。”
后来顾夏和父母的关系就陷入了胶着状态，梁秋觉得他和刘纶的相像之处估计就是没了爸妈陪伴而衍生出的孤独感。
“我和我妈说这个干嘛啊，明明是你那天自己去了画室好不好？”梁秋简直要被顾夏的脑回路逼疯了。
“那你要不要和阿姨商量一下，一起到我这边来玩玩？”顾夏看着火星慢慢吞噬着香烟，恶劣地逗弄着梁秋。
“顾夏，你怕是疯了。”梁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果断掐断了电话。
她原是想着好好问问两人的关系，没想到顾夏死皮赖脸的程度更深了一层。
梁秋觉得顾夏一定是个情场老手了，不然怎么能把所有的语句都处理得这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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