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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先在撒谎,颜夕与颜朝不同,身体强健,从未有什么胎里带来的弱症。李慕宸知道从他有心隐瞒,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不过依着乔一先的态度,颜夕应该是生命无虞,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南山王在府里昏迷的消息,不过半日,在南城上下传得沸沸扬扬。

南城各大将领,纷纷请求谒见南山王,颜森只好派人将他们都安置在王府外的厅堂内,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复,便一直拖着。岂料,过了傍晚,各大族系派来的使者纷纷叩响了南山王府的大门,手执各家主子的请安奏折,请求王爷阅批。

颜森这才觉得事态不妙,引路童子手执灯笼,前前后后在清和轩内徘徊了数十圈,看见王爷卧室内,一干婢女来回小心伺候的情景,他又不敢上前打扰。

王爷未醒,诸事都无人做主。

宣和堂内,一众文臣武将,家仆管事,齐聚一堂。南山王府的茶水上了一波又一波,四面守卫着南山王府的侍卫,众人一时也不敢放肆。

眼看着情形越来越不对劲,自家主子还在等消息,有人按捺不住了,“我去下茅厕。”说话的是黎城太守府派来的管事。

“管家吩咐,谁都不准踏出宣和堂。”守卫说道。

“你,大胆,颜森算个什么东西,你可知道我是谁?”黎城管事不管不顾先行放话,“你们将我等扣押在此处,是何居心?”

闻言,众人各自忐忑不安的心忽然有了底气,纷纷起哄,“就是,我们好心来请安,凭什么将我们扣在这里。”

“听说王爷突然病倒,我家大人关心得紧,王爷若是身体抱恙,岂不是叫南山百姓心难安。”

“缘何将我等扣留此地,没有道理的事啊。”

“王爷,我等来请安,可是有贼人暗害了您,您吱一声,小人前来救驾!”

乌糟糟的一片声音,眼看着,南山王若是再不出现,各人的猜测便要越发没有谱。

“各位大人们好!”管家颜森终于出现,众人刚要发难,见到他身后缓缓走出的人,又都噤声坐回了位子上。

“参见荣王殿下。”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南山王府这般热闹。”

“属下们听说王爷身体抱恙,特来探望。”

李慕宸端坐在上位,扫视了众人一圈,见他们这些人各个风尘仆仆,倒是上赶着来这一趟。

“南山王爷喝醉了,估摸着明早才能醒,你们这一大群人赶着深夜上门来请安,是什么意思?”李慕宸扫了他们一眼,说得他们心虚。

“喝醉?”有人似是怀疑,“既是喝醉,何必晾着我们这一大帮人在这儿,说一声不就是了。”

颜森负手而立,下巴一扬,“我家王爷喝醉了,我等自然是照顾王爷为上,哪里顾得上你们。再者,你们来了这么一大帮子,我好心引你们在宣和堂内候着,好吃好喝供着,已经是给足了你们面子,说是请安,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呢。”

“你……”

“夜深了,你们若是愿意候着,便在府里住上一夜,等明日王爷酒醒了再来请安,若是不愿意,就各自回去。”颜森说道,“稍后,我会命人为你们引路。”

话说至此,不少人心中松动。

李慕宸打了个哈欠,“本王回去歇息了。对了,今日的功课已经写完,你记得拿给王爷看。”

颜森恭敬道,“恭送殿下。”

众人都附礼,恭送李慕宸远去。他们心知肚明,长孙殿下奉命在南山王府受教,饮食起居都由王爷照料。若是王爷身体真有大恙,恐怕此刻不会这般悠哉。

难道真的仅仅是醉酒而已?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狐疑的目光交替,一阵思虑之下,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离去。只剩少数几家的人决定夜宿南山王府,等着明日一见南山王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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