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美吗?”徐梦蕾抬起头望着唐之信。
“美!”
“好好享受它吧!”
“嗯!”唐之信低下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徐梦蕾,然后抬起手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把她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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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徐梦蕾又说道:“一个人一旦戴上某种枷锁,一辈子都会留下阴影。”
“你是担心我心太重?”
“不重吗?”徐梦蕾轻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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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信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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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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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感叹道:“还是你懂我更多一些。”
徐梦蕾温柔地说道:“我的世界里除了你,就是咱妈和依琳,当然会有时间来理解你。”
“你不怪我吗?”
徐梦蕾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我希望你能放下枷锁,把它当成一个寻常的并购案去做。感情投入的太多会降低你的判断力。”
“不动感情难啊,十年基业一朝败落。”唐之信叹了一口气,重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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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梦蕾往唐之信的怀里拥了拥.......目光投向了窗外.........像小鸟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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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忘掉过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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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信又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谈何容易啊!”
“不忘掉,它会像一个紧箍咒一样,束缚着你。之信,你有没有思考过空和有的问题?”
“空和有?”
“对!从宏观上说,一切是空。”徐梦蕾又说道。
他有些惊讶,接着问道:“你在哪儿看的?”
“《金刚经》上写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就是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
唐之信爱怜地看着她,脸上扬起了微笑,然后轻声回应道:“是啊,如果真的能做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枷锁也自然去除掉了。”
“你读过?”
“读过啊,准确的说,我是一位慕佛者。”
徐梦蕾还是第一次听说“慕佛”这个名词,不禁笑道:“这是你自己发明的词吧?”
“是啊!我也信佛,相信佛经上所说的都是真的。可我就是静不下心修行。所以我把自己称为慕佛者。呵呵”
“这样定义自己倒是合理,至少你是在认真面对这件事情。实际上,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我感觉咱们可以一点一点地去掉那些困扰咱们心灵的东西。虽然咱们现在达不到真修行或者“无相”的高深境界,但不排除让自己心灵再轻松一些的可能。咱们人生中不经意间会留下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伤口,有的伤口愈合了,不留一点痕迹;而有的伤口愈合了,却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疤痕。无论你怎么想去除,始终都去除不掉,越想去除越苦恼.......那怎么办呢?.........我想,去掉咱们心里的执着才是最可行的办法。
徐梦蕾的一番话让唐之信顿时如醍醐灌顶,心里舒畅了许多。他用感激的目光低头望着徐梦蕾。然后温柔地挂了一下她的鼻尖儿问道:“可以啊,蕾蕾。你快成哲学家了。”
她又和往日一样,调皮地笑了笑,说道:“闲人想法多,我这是闲的了。”
“看来,我得向你这个闲人多学习学习啊。哈哈!”
“在家几天?”
“几天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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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待几天,让你的心平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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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信笑道:“和光同尘吗?”
“是挫锐、解纷、和光、同尘....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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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徐梦蕾神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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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他们送完唐依琳上学后,便驱车去了徐梦蕾所说的那个地方。他们以最快的车速开出了商城市区,车窗打开,到处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唐之信深情地望着这片绿色的土地,像是望着自己多年不见的老友,煞是惬意。
徐梦蕾把车从大路上转向了田间小道,然后把车停下来。唐之信下车眺望着远方,眺望着远处被嫩绿树林环抱的村落……………它像极了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上阳村,此刻他真想张开臂膀好好地拥抱着它,感受它的温暖,轻轻地向它诉说.......可又感觉这种诉说可能会亵渎它的美丽,便站在那里出神地望着它.......
过了一会儿,他扯起嗓子,嘶吼道:“奥!.........”
“奥...........”
..........
“奥..........”
一声接着一声
略过原野
穿过林越
响彻他的心灵........
............
徐梦蕾静静地望着唐之信,多希望他那歇斯底里的嘶吼声,能把他压抑在心中的怒火一扫而空。............过了一会儿,唐之信吼得累了,就仰面直躺在了麦地里,闭着眼睛,任凭微微的春风从脸庞飘飞而过。
许久
许久
.............
“蕾蕾!”他眼含泪光地轻声喊道。
徐梦蕾紧挨着他躺在麦地里,“我在呢!”
“春天真美......”
“每一个春天都很美......”
“快中午了。”唐之信转移话题道。徐梦蕾看了看表,又说道:“走吧,春天的使者。带你去见他。”
“谁啊?”
“你现在心里静吗?”徐梦蕾“答非所问”道。
“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静了一些,但伤感也多了一些,童年的记忆不是那么美好。不过,今天是我回商城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说完,抱着徐梦蕾,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徐梦蕾笑着说道:“行啊,开心就好!一会儿咱们见的这个人,是你在工作中见不到的。提前说啊,他可不是什么有权有钱的大人物。你可别用“资本”的眼光打量人家。”
唐之信哈哈一笑道:“怎么会啊?”
“走了!”
.........
约莫二十几分钟后,他们把车行驶到了一个小树林旁。它的规模不大,纵横有五十米上下,在小树林西南方向有三间老式瓦房,房前围着一圈篱笆。篱笆小院里错落有致,空闲地方种了些许青菜.......唐之信望着这个略显紧凑的院落,心里悠然升起一种亲切感。他问徐梦蕾道:“这是?”
“自从有依琳后,咱妈没再提过回老家的事儿。这些年,她除了和我一块儿照顾依琳外,还有事没事的到寺庙转转。去烧烧香,拜拜佛,想让佛菩萨保佑你平安无事。这个老师父是咱妈拜佛时认识的。他是一个有德行的老修行人了。”
“他是居士?”
“好像是吧?我跟着咱妈来过几次。我觉得你还是见见比较好!”
“怎么称呼啊。”
“印成法师,我称他为老师父。”
唐之信点了点头,拉着徐梦蕾的手向小院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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