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感觉!
作为战斗的另一方,与面露颓色的白陌不同,田助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丝微笑在他那张堪比抽象派立体画的脸上显得相当别扭,或者说惊世骇俗,躲在后面的重凛没有看到,但时刻紧绷神经注意他动向的白陌自是注意到这一幕。
你似乎很开心?
趁着攻击的间隙,将丹樱从右手换到左手的白陌眯起眼睛。
是啊。
在他残缺不全的记忆中,那些玄乎的武侠小说提到两个水平相近之人交战时,甚至能够读懂对方的想法,以前的白陌对此嗤之以鼻,此刻的他却是不得不信。
双剑再度交叉,说时迟,那时快,趁着僵持的刹那,破败之刃上的血气疯狂涌动,如同破堤的黄河,猩红的洪流咆哮而上,势要吞噬那名为‘丹樱’的净土。
可超古代流传下来的神器又岂是泛泛之辈?即便失去能量供给,樱粉色的刀刃依旧万法不沾,那污秽的血河还没蔓延上片刻,便已经哀嚎着返回属于自己的领土。
灵刀发出愉悦的低吟,似胜利者的洋洋得意,失败者已然蜷缩在自己的领地,但从那隐隐流动的洪流来看,依旧在暗地贼心不死地策划着下一次的入侵。
我真的很开心啊!
持刀的右手再度发力,趁着白陌用力格挡的刹那,右腿猛地踢出宛如长鞭,即便白陌反应惊人,同样抬起左腿挡下这一击,依旧还是被击退一段距离。
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田助再度宛若出膛的炮弹,脚下炸响俯冲过去。
身形划破空气带来阵阵的呼啸声,浑身上下的衣物因为刚刚的交战破破烂烂,不少地方被渗出的点点血珠染的淡红。
这个男人,依旧在笑着。
神经病!
白陌是越来越不能理解这村子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了,这家伙现在明显就是在不要命的厮杀状态,那一身自内而外散发出的血腥味呛得他忍不住皱眉,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白陌可没法奉陪,不免有些畏首畏尾。
他是不怕受伤不怕痛,之前与妖狐打成那样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可与毫无后顾之忧的田助不同,打完这一仗,白陌接下来还要带着重凛逃跑!
在这紧要关头,这家伙居然跟个牛皮糖似的死命不放,白陌怎么可能不生怨气?!
你要是想找人干架就去找小啊!保证那丫头连樱吹雪都无需出鞘,就能虐的你满地找牙跪地痛哭,在这向老资发狠算什么男人?!
被田助击退的白陌眼角的余光正好瞟到落在脚边丹樱的刀鞘,它早已在刚刚的战斗中被田助从中拦腰斩断,正凄凉地躺在院子的角落,即便前几天它还随着主人征战天下不可一世,此时却依旧逃不过成为没人需要破烂的命运。
不,倒是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右脚用力踏下,脚下断成两半的刀鞘其中一节在田助即将冲到白陌身前的刹那,高速旋转着弹到到高于两人平视的半空之中!
铿!
画风诡异的双刃再度十字交错,双手持刀带着巨大冲击力的田助瞬间压制住反应仓促的白陌,那双正常睁开也会被任课老师误认为上课开小差的眼眸中,眼白几乎被鲜血般的赤红所覆盖,明明是夏季,嘴中却呼出宛如人们冬季出门时,由于温差过大所产生的苍白气息。
他咧着嘴,口中参差不齐的牙齿映入白陌的眼帘,口涎滴落在地,混杂着血腥与汗臭的恶俗气味扑面而来,在白陌的眼中,此时的他,好似因为刚刚从十层地狱中归来,兴奋地咧嘴狂笑手舞足蹈的恶鬼!
白陌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对与自己厮杀如此开心,因为他从来没有从赌上性命的战斗中获得过哪怕一丝的快感,他相信,即便以后也一定不会改变。
可是——
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就奉陪到底!
......
似乎和大五那小子说的一样,还真挺像的。
躲在角落中,男人望着由于被护卫队成员嘲笑,抡起刀子一一将他们揍翻的白陌,隐隐浮现出有趣的神色。
他口中的像,并非是外形这种肤浅的东西,所说的,是剑术的风格。
今天一大早就听到家里大五郎在那嘟嘟囔囔,对此提起一点兴趣的男人索性偷偷摸摸跟在他的身后来到护卫队的训练场。
这么一瞧,那小子还真没有看错!
与孩童时期被拐卖到战场的自己类似,这种没有丝毫拘束套路,单单只是为了胜利与生存而出鞘的剑术。
不过他的一生也并非那种仗剑天涯的大侠,非得执着于手中之剑。之所以会用剑,也只是因为被人贩子遗弃在战场后,附近残缺不全的尸体手中握着的东西,唯有这个自己能拿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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