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那时自己还是一个刀斧手小兵,那好水川上万余宋军亡魂说不定就有他李现的份了,怎么也得把自己从最底层的高级炮灰群体中给拉出来,适当的展露些才华也好。
果然,这番惊天言论在当时缺乏通讯手段的时代,给人造成了异常的冲击,这可是军略啊,平时也只有军都指挥室以上的高级军官才能有所接触,真要审时度势将战场利弊分析出来就可以称之为将门了都,众人连同张义看李现的目光都已经略带崇拜了。
“好小子,这些道理你怎么知道的?可以啊,平时深藏不漏啊…”
“哪儿的话,这都是张头平时教导有方,赖官家天威,朝中众正盈朝,再加上小爷我平时遍阅兵书,方有心得一二罢了,嘿嘿…”李现编到最后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只能略带猥琐的笑了笑。
张义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军略听明白了,折家人自己在汴梁也听说过,很能打!不过这教导李现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不过被李现这么一夸,心里也是暗喜,李现当时在学校里面经常这么不经意间拍拍书记和院长的马屁对方都十分受用,何况还是在头脑相对简单的军人圈子里。
“张头,说不定这会西贼已经火烧屁股,没法上下了都,要不咱们来打赌,这仗已经都不用打了,我要是赢了张头请我喝一坛酒,我要是输了,张头,嘿嘿,等回了汴梁我请你去怡香园喝顿花酒如何?”
“好…怡香园的姑娘那叫一个水光白嫩…”梁七本来严肃方正的脸上此时早已经桃花朵朵了,细眯着眼睛仿佛在回味什么琼浆美味一般。
“张头,到时候你得提兄弟们多摸几把,记得用汗巾帮里面的姑娘擦擦汗,您春宵一夜,回来时把汗巾带给弟兄们解解馋啊,哈哈哈…”
唉,果然这古代和现代一样,饥渴久了的男人,唯一感兴趣的还是女人啊,幸亏看的港剧多,什么怡红院啊、青什么楼啊随口就来,谁知道汴梁还真有一个同名儿的销金窟。
不过李现就只是想调节气氛,张义好歹是个禁军上四军的都头,怎么会贪自己的小便宜呢,跟着众人一起起哄笑闹着,张义起身拍拍肚子,两眼一瞪:
“说什么呢,信不信我让你们到山头上轮换去…?”这就不好再闹下去了,一个个立马闭嘴正襟危坐,张义又说:“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成了什么,传出去就说神卫军官兵在阵前向上官索要青楼女子贴身之物,莫不是你们欺负我张义好说话,那要不我回汴梁让指挥使大人和你们说道说道?”
“李现你说是不是啊?”李现抬头一看,发现张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其他人脸色都变了,看来自己的指挥使大人不是个好相与的,连忙说道:
“张头,哪的话,我不是对今天白天战事感慨甚多么?感觉战阵之上很多情况您平时都有教导,确实心生感激想要报答,没想到我真是蝼蚁心胸,想出了这么个损点子让张头难堪了,张头我认罚。”
“还认罚,那要不你先来把刚才那顿30军棍领了呗?”张义说,
“啊,张头,你看我这半边身子,真要挨上30军棍您可就帮了西贼大忙啦。”李现知道张义不想真心处罚,所以装着哭丧的脸说道。
“行了行了,都给我快点休息,一个时辰后起来换班守营。李现跟我来”李现一听,把自己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臂举了举,看看张义还是面无表情的在边上等着,只得无奈地撑着长刀跟在了张义身后。
待走远一点,张义凑到李现耳边说:“说吧,我要是输了你想喝坛什么酒啊?那你要是输了我可就等着了啊…”
不是吧,刚才谁在义正言辞的拒绝的,原来……
李现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张义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然后又伸出三个手指在李现面前比划了几下,李现懂了,得,不去的话就得补上30军棍吧…
正当两人兴高采烈眉来眼去地开始沟通怡香园的美学表现时,一个传令兵匆匆赶来行礼道:“张都头,陈指挥使邀请您去砦门议事。”
张义回礼:“我马上就去,敢问是何事?”
传令兵说:“中军有消息了,小的还要通知其他几位都头,请恕罪。”说完行礼匆匆离开,张义面色早已恢复如常,看了看李现说道:“李现,你和我一起去。”
李现昂首单手行礼:“属下领命!”
二人刚刚来到砦门附近,指挥使让人看了木头搭了个简易木棚,里面燃着篝火,陈指挥使看到张义和李现来后,赶忙过来说道:“中军有消息了,大事不妙,刘老将军为了掩护大部撤退,亲率一千余亲兵断后,西夏人又出动重骑兵,老将军的军阵立时被冲散,现在中军还余7000余人即刻便到,可老将军生死未知啊!”
“什么?!”张义双眼瞪大,不可思议的问到。
唉,只有李现知道,刘平将军已经被西夏人俘虏了,刘平被俘后,威武不屈,破口大骂李元昊,说道“我头颈三尺长,等着你来砍呢。”后刘平一直不肯屈服病死在西夏兴州,再也没能踏上故土。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苏轼《赠刘景文》(刘平唯一所遗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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