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符阳城外,厮杀声渐渐喑哑。
八千豪强部曲组成的前军,包括大将郑宝在内,已经尽数覆灭于黄风大阵之中。
城头,祭师张曼升与渠帅宗鼋并肩而立。
看着城下尸横遍野的战场,张曼升嘴角得意:“经此一战,敌军元气大伤,当知道我黄风大阵的厉害。”
“祭师有雷霆手段,足以令敌军闻风丧胆。”
身旁,宗鼋先是奉承了一句,然后语气一转:“不过,今日战果在于出其不意,后面恐怕难以复制。”
他强忍着背后箭疮之痛,谨慎道:“敌军亦有军师,就怕下次来犯之时,已经找到了破解黄风大阵的办法。”
“渠帅何其多虑也。”
张曼升心生不悦,皮笑肉不笑道:“本座的黄风大阵乃是神上使亲传,有四十八座兵阵据点压阵,错综复杂,岂是随便来个所谓的军师之流就能破解?”
“祭师误会了。”
宗鼋拱手,诚恳道:“本将所虑,不在敌方军师,而在其主将啊。”
黄射乃是将种,凝聚了传承武魂,就算无法破阵,他率领精兵直冲城墙,实行斩首战术,威胁性依旧很大。
闻言,张曼升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渠帅尽快养好伤才是正事,敌将若敢来破阵,正好给他一个惊喜!”
角落里。
夏铮与廖化默默听着,对视一眼,目光皆有凝重。
张曼升老奸巨猾,平叛大军处境似乎不妙啊。
……
另一边,出师不利的黄射,满腔恼怒,只能无奈鸣金收兵。
随着八千豪强部曲覆灭,十六座营寨,一下子空了四座,大军士气跌落谷底。
是夜,无风无月。
黄射召集众将,在中军大帐议事。
“少将军,今日之败,实乃郑宝贪功冒进,非战之罪。”
军师庞方站了出来,沉声道:“如今郑宝力战而亡,权当功过相抵,不必再追究战败之责。”
黄风大阵已经令众将胆寒,只有把责任推到死人身上,才能稳住军心。
黄射亦明白这个道理,压制怒意,勉强点头:“军师所言不差,当务之急,是如何破解敌方大阵。”
众将面面相觑。
黄风大阵诡异莫测,他们可不敢进去送死。
见没人说话,大帐里死气沉沉,庞方暗自皱眉,然后轻笑一声,踱步来到大帐正中。
“少将军勿忧。”
他目光睥睨众将,手中羽扇指点江山:“破阵之法,已尽在我掌握之中。”
“全军休整七日,养精蓄锐,赶造攻城器械,七日之后,且看本军师破阵。”
言毕,不等众将做出反应,他依次点名,给每个武将布置军务,有条不紊,带着令人信服的笃定。
见庞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众将受到感染,也都镇定了下来,各自领命而去。
等众将离开之后。
中军大帐中,只剩下了黄射、庞方、和副将邓龙三人。
黄射面带忧虑,问道:“军师所言破阵之法,可是为了稳住军心?”
庞方直言不讳:“我并未堪破黄风大阵,但敌方城墙之上有祭坛存在,阵法运转之际,主阵之人肯定身处其中,若能一举将其斩杀,黄风大阵不攻自溃。”
“这是弄险之术,需派一员猛将,深入敌阵,稍有不慎就会损兵折将,众将听之无益,只会人人自危。”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副将邓龙:“值此危亡之际,全军上下,唯有将军可当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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