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仪式上只需要她象征性地揭开卷轴面纱,这趟足够被载入华国历史教科书世世代代永传颂的文化大工程就完成了。这么一想心里就会松快很多,反正政府、军方这么多兵力装备都在这呢,怎么着都轮不到她操心。
想着想着,心里除了即将亲手摸到卷轴的激动,再也没有一点担忧,竟兴奋地都想哼个歌,掩饰不住地开心,嘴角翘起,脚步轻快。宋文轲复杂地瞥了她一眼,心事重重。连桓还是一贯冷漠作风,不过脸色暗暗的似乎不太好。
拐过四五个暗廊,寻常人在这里绝对找不到路数,万灵秀根本记不住路,何况前有军队后有安保,围着的就有数十人。折上了楼梯忽然听见前方有纯正的外语交流,心下知晓大概是到地方了。
军队站立转身,政府派员也停住了。相隔十几人看不太清,大概在开仓,暗廊里寂静无声,只听“嘀-”一声短暂的数控音,便有金属开门声传来。接着好像在开第二层门,沉沉的金属块不易挪动,间杂着大铁链牵引轮子的声音。之后声音小很多,分辨不明,可能还有第三道门、第四道门。过了许久仓内似乎确认完毕,就看见四个安保推着一个大箱子出来。身后黑压压的暗廊全是武装军队。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前头走,一直到出暗廊柳暗花明,万灵秀没看到神秘东方卷轴一眼,只瞧见一口严严实实的大箱子,确实够神秘。
出暗廊拐角,直接到了二楼宴会厅。一回头,有些懵,根本不清楚自己从哪儿钻出来的,就明晃晃地暴露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军队早在暗廊就消失了,箱子也没看见。顺着宋文轲的眼神往上望,一只长方体皮质大箱子早放在了高台之上,周围牵起红锦绳以示警戒区域。
画面一转忽然回到钟家台石潭湾,她睡在床上,眼前是一盏暗黄的灯泡,灯泡上缠裹的蛛丝发出朦胧的光泽。
“你叫钟灵。”身旁的人说,“她是你母亲,我是你大继。”
万灵秀盯着他,那人神情认真严肃,没有半点说假。她举起瘦骨如柴的双臂伸到她面前,“我是万灵秀。”
“以前的万灵秀已经死了,现在的万灵秀还在省城。”年轻的大继说。
“我不明白。”
“你,心里的,万灵秀,已经死了。”一字一句锤进心底,如一记闷棍。
床板上的小女孩泪眼模糊,看不清这人到底是不是大继,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可我明明还活着。”哭声哽咽,死去了才活过来,又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消息,真是令人无法接受。
“我怎么是这个样子。”小女孩身上伤痕累累,她一醒来就是满身痛楚。
“我不明白......不明白......”身上好疼啊。
“钟灵...钟灵...钟灵?”
“......我没死...我没死”猛然间睁开眼,窗外的光亮刺得她眼神涣散。迷迷糊糊看见身旁的人影。
钟灵愣愣地不做声,屋里有木桌木椅,阳台上放着一只小盆,盆里的植物发出了嫩芽。窗外阳光明亮,冬日的凉风送进房里,吹得她渐渐清醒。
“Chris,你起床了吗,我要回家啦。”外面传来张温迪软软的声音。“Chris?Chris?”
“她醒了。”常衡说。又转过头来看钟灵,关心地询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钟灵脸色一片苍白,明明是冬天,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背上也一片黏腻。
这是灵陀山,不是石潭湾,也不在轮船上。她舒展四肢却发现身上还是酸痛得难受,之前是做的梦吗,怎么与前世的场景一模一样。
“张温迪,你还走不走了!”张大为粗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急切起来像是在训人。“不走我就走了!车都等了半小时了。”
张温迪鼓起小脸萌萌地冲张大为撒娇,“爸爸,再给我五分钟吧,Chris就快起床了。”
一见到钟灵张温迪就急切地问她是不是浑身酸疼,晚上是不是睡不着觉。钟灵说她确实疼了一晚上,睡也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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