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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人,也是一只兽。他或它在这片空阔的荒野上依据本能所指的方向行进着。荒野对这无法定义人或兽的生物并不感到好奇。对荒野而言,它的对手在与它斗争中是千奇百怪的,它不多增一丝风,不多降一点雨,以自己的独特方式慢慢地摧残自己的对手。

他一瘸一拐地慢慢向前走,丧亲的痛苦总会缠上他的心头。一双无神的眼睛只能是发胀颤抖,想通过流泪表达内心的悲愤也成为奢求。他一遍又一遍地试图摧眠自己,使自己相信大吉还活着,大吉只是睡着了趴在自己背上。但残酷的现实也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背上除了蔫黄的青苔和风干的血渍,什么都没有。

它四肢着地,爬行着向前行走。饥饿与疲惫压迫着它低下头颅。为了生存,它扑向水坑,为了捕食几尾小银鱼,把水搅得混浊;它扑向在乱石上假寐的松鸡,啃得一嘴鸡毛,还为伤痕累累的脸增添了几道新伤;它扑向沼泽地里鲜嫩的蕨草,苦涩的草根塞进嘴里嚼得生响。它瞪大血红的双眼,艰难地在荒野上爬行,寻找一切可以称之为食物的东西。

他感觉到黑白无常的锁链已经勒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扯,随时可以夺走他的生命。“没事的!没事的!回家!回家……”这句话成为驱使他前进的唯一信念;它感觉到死亡之手牵着它,仿佛牵着一只可有可无的畜牲。生命在生与死的边缘如一块橡皮泥一般被捏弄。它疯狂,它怒吼,它急于逃出这片荒野——它想活下去!

这场斗争持续太久——他太累了。它太累了。他需要休息。它需要休息。他躺在几块大石头中间沉沉睡去。它躺在几块大石头中间沉沉睡去。

大利在半昏迷半清醒中,感觉到有一只舌头舔舐着自己的脖子,不时有一两滴涎水滴在他的脸上。

它猛地睁开眼睛,向着那匹正在舔舐自己的狼怒吼。那匹狼一惊,跳开了。但它实在是太累了,想捡起一块石头向那匹狼砸去,但全身疼痛得难以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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