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园里,孟夕夏坐在长凳上,专注地进行着植物描绘。突然,她感觉左边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本能地转头向左看,没有人,又转向右边,陆槿的脸出现在她眼前,给她一个有些顽皮的爽朗笑容。
孟夕夏也露出笑容看他,有些惊讶地问道:“槿哥哥,你怎么来了?”
原本弯身笑看孟夕夏的陆槿,从长凳后面绕到凳子前面,在孟夕夏右边坐下,笑着回答:“我刚才搬去你家没见到你,叔叔阿姨说你在这,我就替他们来喊你回家吃饭啊!”
孟夕夏一看手表,已过中午十二点,恍然笑道:“呵呵!我都忘了时间了。”她收起画笔画本放进画包里,起身说道,“回去吧。”
陆槿起身,主动自然地接过孟夕夏的画包替她背着,陪她一起走出植物园。
两个人沿着河岸散步往前走。陆槿发现今天的孟夕夏看起来心情比昨天好了不少,她轻松的神态让他怀疑,昨天他好像并没有见过孟夕夏难过至极的样子。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陆槿说道。
“嗯。”孟夕夏闭眼抬头,感受着春日阳光的温暖,然后看着水面上跃动不息的粼粼波光,带着虽浅但十分真诚的笑容回答道,“阳光这么好,空气这么舒服,为什么要心情不好呢?”
陆槿驻足,叫道:“夕夏。”
孟夕夏停下脚步回头应一声:“嗯?”她看见陆槿脸上有一丝担心神色。
陆槿走进她,问道:“真的没关系了吗?”
孟夕夏粲然一笑,直视陆槿的眼睛,语气肯定地回答:“放心吧,真的。因为爸爸妈妈和冬正,我也不能太任性是吧。”
陆槿看着孟夕夏的眼睛和神情,的确是真心释然的神采。他看着她会心一笑,两人继续并肩往前走。聊起其它话题。
“写作进行得怎么样了?”陆槿问道。
“最近没有什么灵感,所以就想先停一段时间。”
孟夕夏突然被从她前方的河面上缓缓悠悠漂过来的一只小游船吸引,她认真听着从船上飘来的声音。那是划船的船夫,在用当地语言唱着歌谣。船夫的声音清亮高昂,时高时低的旋律在船夫或拉长或短促的声音里穿破空气,直灌入孟夕夏的耳朵。
船夫演唱出的悠扬舒缓又略带忧伤的曲调让孟夕夏听得入了迷。她走近河岸边,靠近河面听着。一直到游船离她越来越近,漂到她面前,又离她越漂越远,她还驻足在河岸边静静聆听着。船夫的歌声由远及近,然后又渐远渐轻,最终消失。孟夕夏对那歌声恋恋不舍,回身走到人行道上,继续和陆槿一起前行。
“这首歌叫《Loond》,中文名是罗蒙湖。”陆槿说道。
孟夕夏抬头看陆槿,从他的话中知道他了解这首歌,于是侧头看着他,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陆槿把孟夕夏轻轻拉到自己右边,让她走在人行道的内侧。因为就在孟夕夏看着他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前方不远处正有一人骑着自行车过来。
确定孟夕夏行走无碍后,陆槿继续满足孟夕夏的好奇心,为她介绍刚才船夫唱的那首歌道:“这是一首苏格兰民歌,缘自一个年轻士兵写的情书。这个士兵是一个詹姆斯二世党,在詹姆斯二世党人被击败后,因为拥护造反者,这个士兵将被处死。在被处死前,他托已经获得自由的战友把他最后的话写在信里转告他心爱的姑娘。”
陆槿不时地关注孟夕夏,关注她脚下和前方的路况,因为他发现孟夕夏对这个故事听得很认真,认真到完全没有心思顾及脚下的路。他很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扶着孟夕夏,以确保她不会因为认真听自己讲故事而摔倒或是撞上其他人或东西。他继续说道:“这首歌的歌词,写了这个士兵曾经与心爱的姑娘一起在湖边欣赏美景时的回忆,讲述了这封情书沿着去往罗蒙湖的高地之路,而被处死的士兵的灵魂沿着地下之路,急切回到苏格兰见他心爱姑娘的过程。”
“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孟夕夏轻声说道,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太过忧伤的强烈情感,说话的神色倒是平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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