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佐命金永贵给侯铁柱三人松绑,而后来到静空之前,却见静空神情平静,淡然无惊。
张君佐心中对十三大案尚有诸多疑问未解,此刻又见这静空神情坦然,丝毫不像认罪授首的罪徒。
因此心中莫名地一阵惶然,总觉得此案疑点甚多,只是现今韩侯之事耽误不得,因此对金永贵又说道:“金大人,静空虽是定远十三大案的凶手无疑,但其中尚有不少疑点未明,到了定远,务必请徐大人细细审问,我觉得静空的目的绝非简单的图财害命,必定还有隐情。”
说完,张君佐一扬身上白袍,就想封了静空的命脉,谁知这时就听静空一阵冷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世人都说夜提刑冷血无情,非人非怪,无家无国,却没想到张先生竟如此心系家国,只是不知道在张先生心中,究竟是这国家重还是那银华郡主重呢,如果只能救一个,张先生会选谁呢?”
张君佐毫无任何心理准备,此刻突然听静空说出银华郡主四字,心中大震,面露惊色,身子也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两步,口中颤声道:“你说什么?”
不光张君佐神情大变,就连那本来一脸不情愿往瘦马飞去的人头,也登时扭过头来,张大了嘴,继而喊道:“老头儿,这老秃驴难道知道魂主大人的下落?”
“不,不可能,银华早就不在人世了,她要是还活着,就算人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她的,这绝不可能。”
“嘿嘿。”静空露出一丝阴笑,又说道:“银华郡主虽出身尊贵,但毕竟是凡人,是人都惜命,就算对先生有那么些情义,但是真要让她舍身献祭六魂幡,做你张先生的魂主,她岂能不惧?再加上知道了自己的一腔真情错付给负心薄幸,一心只想取自己性命的张先生时,她又岂能不恨?老衲可曾亲耳听郡主说过,要她当你这怪物的魂主,她宁可去勾栏院当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张君佐听到这里,突然面露狰狞,双眼通红,脸上隐隐白毛浮现,一步上前,用利爪一把抓住静空,口中如兽吼般叫道:“我从没想过取银华的性命,炼祭六魂幡,银华自知道我的心意,你如此胡言污蔑于她,我定不饶你。”
那半空中的人头一见,面露惊恐之色,高声喊道:“老头,冷静儿点,魂主大人出身尊贵,岂会说出这样市井粗话,分明这秃驴是故意激怒你。”
张君佐听人头一喊,也知道自己心绪大乱,赶忙收拾心神,脸上白毛渐退,松开了静空,厉声问道:“你既知张某底细,自然也知道走畦人的手段,我且问你,你是否真的见过银华,她现在人在何处?”
静空毫无惧色,冷笑不止道:“我自然知道张先生的手段,如果你要真想知道郡主下落,那就要答应老衲一个条件,否则老衲死也要把这秘密带进棺材里。”
张君佐冷声说道:“你是让我放你性命,以此作为交换?”
静空点了点头,说道:“蝼蚁尚且贪生,张先生聪明人,正是如此。”
旁边周国全一听,急忙说道:“先生,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他可是十三大案的元凶,罪大恶极,您可千万不能答应他啊,你要想知道什么,就把他交给我,保准他一个字都不敢胡说。”
张君佐此刻心绪不宁,根本顾不得别的,对周国全的话是充耳不闻,当即说道:“好,我答应你。”
静空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金永贵和周国全,淡淡说道:“那多谢张先生了,只不过如今我们身在青铜国境,又当着两个衙门官人,先生自然也明白郡主身份微妙,还请先生附耳近前,这秘密老衲只能告诉你一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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