诹取根本就没听十方在说什么,脑子里不停地翻来覆去就是一个问题,他是如何不获取魂形,不杀死怪物,就能献祭爽灵的?
十方还以为诹取认真听自己解释,因此接着说道:“白银镔铁战乱多年,在庙堂之上,定然也因战和分为两派,彼此争权夺利,不用想也是斗争激烈,你死我活,两边哪个不是高官权贵,手握生杀大权,阳谋阴谋层出不穷,姓张的自己主动踏进这旋涡之中,纵然他本领再高,也不过是那些大人物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可笑他还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有多重要,结果还不是被一个萨巫教徒和一个边防小吏,略施小计就把他给弄死了,所以这也是我不能北去找姓谢的理由之二,因为一旦我去往北地,无论我愿不愿意,那就跟姓张的一样,双脚就踏进了这权力争斗的泥潭之中,到时候再想抽身保命,恐怕就由不得我了,有了他前车之鉴,我自然清楚,只有去往南方,避开这是非的旋涡,方能保我性命。”
诹取眼睛一直盯着六魂幡,对十方的话充耳不闻一般。
十方倒是毫无察觉,脸上神情瞬间又从狡猾变成了痴笑,紧接着话锋一转,又说道:“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理由,就是方才刺玫姐姐是往南边走的,她和我已经郎情妾意,也对我芳心暗许,留衣为凭,这是上天注定的姻缘,所以我才不去什么北地阴山,这天下还有比找自己媳妇儿还大的事吗?这才是我真正的理由,不过可别想让我告诉你,哈哈。”
诹取看着十方半傻不癫,突然厉声喝道:“小秃驴,你跟我说实话,你不想去北地找谢天佑救雁翎侯,究竟是你方才那些言辞凿凿的推断还是你见色起意,想去追那黑衣女郎?”
这一声如同雷鸣一般,登时也把十方吓了一跳,本能地张口说道:“那当然是我要去找我她啊,不过我要没编出来那些理由,你能同意我往南走吗?”
刚说完就见十方用手一捂嘴,自己也有点发蒙,又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诹取摇了摇头,暗自想到:“妄想,失忆,超强的推断力,还有三贪的本性,他果真已经献祭了爽灵,虽然我吞了雌鸟罗刹的魂形,但是阴煞摩罗乃是木怪,并不能助他染幡,况且当时六魂幡还披在老头身上,因而绝不是他消化了阴煞摩罗的魂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用的是自身水精苍穹的魂形,方能瞬间染幡,献祭爽灵。”
想到这里,诹取暗叹一声:“老头儿啊,不是我诹取不想遵守你的遗愿,实在是这小和尚的能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只凭我要想控制他已是无能为力,这都是你种下的因,不过恐怕连你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能用六魂幡来消化自身魂形的人吧,我现在只能祈求日后他获得的只是水精苍穹的本领,而不会继承苍穹那阴狠残暴的本性吧。”
十方捂着嘴,就见诹取脸上表情时而紧张,时而悲伤,时而哀叹,又时而呆愣,还以为诹取已经被自己给气发狂了,只好怯生生地说道:
“喂,你没事吧,这也不怪我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但是你也要体谅一下我吧,你说我从小到大就没出过黄觉寺,每天又担惊受怕,别说小姐姐了,就是母耗子都没见过几个,唯一的慰藉就是我房里那几个女菩萨像,还都是掉了色儿的,所以好不容易见了个小姐姐,不仅长的跟朵花儿一样,而且她也对我赠衣留情,那我想娶她当媳妇儿也是人之常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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