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林公公立马就走了过来。
“夜深了，皇上找老奴可是有事？”
林公公诚惶诚恐，最近李赦的情绪总是阴晴不定，连他都觉得很难招架。
就拿前几日来说，明明是李赦自己朝着白安柔走过去的，他还特意屏退了身边的人，这才有了传言说白安柔对皇上投怀送抱。
总之，林公公觉得李赦变得和从前很是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儿。
至少，这样的李赦看起来多了几分人情味，看起来也像个正常人了。
“朕不相信她已经死了，你说白安柔究竟是不是她？”
沉默了良久，李赦才终于开口。
他临窗而立，望着窗外飘摇的树影，不禁想起了苏凌霄跪在殿外求他时候的情景。
其实，他什么都看到了，却要假装一无所知，甚至假装混不在意。
“老奴不敢妄言，想必皇上心中早已经有了定论。”林公公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皇上既然放不下她，当年又为何……为何那般伤她？”
作为一个下人，林公公实在不该过问主子的心事。可是，他今天有把握，李赦一定不会生气的。
如若不然，李赦也不会与他说这些。
“朕伤了她，但是朕从未悔过。”李赦的语气平静如水，却又寒冷如冰。
今天，他当真是不吐不快。
本以为能够从白安柔身上找寻到一些线索，如今看来，留给他的只有失望。
林公公越听越觉得糊涂，他拍了拍脑门，叹道：“奴才是糊涂，可奴才也知道皇上对她并非无情。皇上的心思老奴不敢妄猜，只求皇上可以善待自己，不要再为过去的事情伤怀了。”
若非是内心痛苦，李赦今日也不会说起这些事情。
他的神色尤其平静，烛火的映照下，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温和。
李赦心中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他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即便是在今晚，他也不打算告知旁人。
最有权知道这一切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即便是说了出来，也都是毫无意义。
“她恨透了朕，若是她还活着，肯定会想要杀了朕。”
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李赦突然很想大醉一场。
可是，他是君王，又如何能够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他平日里总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仿佛天底下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尽管如此，李赦也会有着他自己的难处与痛苦。只不过，他从来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身居高位，又岂能够为这些繁琐的事情所累？
“老奴斗胆想说一句，皇上既然喜欢白二小姐，何不直接将其纳入后宫？”
林公公看得出李赦对白安柔的态度很是不一般，至少，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李赦会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
所以，他才敢在此时说出这种话来。
朝堂上下，但凡是敢对李赦提议充纳后宫的人，多是会得到强烈的反对。
一旦惹怒了李赦，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说完这些话，林公公还特意观察了李赦的神色。见他面色依旧，并没有十分的生气，林公公这才觉得放了心。
“朕不过是觉得她和那个人很像罢了！至于纳妃之事，朕从不曾考虑。”
纳妃？
他怎么可能会纳妃？
李赦有他的苦衷，只是从来都不成为外人所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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