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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雀在姜翊身边的小板凳上坐下来,说道:“想来高家灭门,就是因为高家长子的荒唐行事。”

姜翊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句:“非要提这些糟心事不成?”她有些为难地蹙起眉,“我想不到,他的血怎么就成金色的了?”

“江湖戏法,多得是这种以假乱真的损招,只是这次,竟折了这么多条性命进去。”

姜翊站起身来:“宴席要开始了是不是,咱们出去瞧瞧。”

姜翊站在自己屋子外的长风亭里,俯瞰着整个云水榭。

姜家云水榭传承数十年,一向是姜氏的骄傲所在,最大的缘故便是园林风景美不胜收。一道溪流像是树叶的脉络将云水榭分割成一个又一个格子,每个格子都自建阁楼庭院分给众人去住。清溪时高时低、忽急忽慢,深山藏影,站在亭子上都能眺望到溪水另一头的风光以及另一头的阁楼。

而姜翊站在自己歇云阁外头的长风亭里,对面便是苏忌一贯客居招云阁。

风光多好。

可她能看得到攒动的人头和人头上的珠翠,摇摇欲坠的像是一张又一张漂浮在空中的笑脸。也令人生厌。

“高家也是权贵,听说他家女儿送进宫去也是得过些宠爱的,之前有什么宴席也常见到。可是他们的覆灭怎么能一点水花都没激起?今日他们又欢欢笑笑地来了。”姜翊缩了缩脖子,似乎是有些冷。

雀雀沉思道:“伤口没生在自己身上,大家都是不知疼的。”她将稍微晾凉些的,黑如金墨的汤药捧上,“药煎好了,你快趁热喝了。”

那碗药靠近了些,腥气苦味一同扑在脸上,熏得姜翊睁不开眼,五官都皱到一处起,忍不住出声责备:“现在喝药都不准备枣油酥了,雀雀你真是越来越偷懒。”

雀雀有些嗔怪地笑了:“大小姐也不是第一日喝了。日日要饮的,那岂不是日日都要吃一大盘枣油酥?”

姜翊还没来得及耍赖撒娇,身后便传来一个温柔无辜的声音:“姐姐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无端端要饮汤药了?”

她一侧脸,看见姜梦离。姜梦离才不过十三四的年级,可是皮肤白皙,身材纤瘦,像是一棵亭亭玉立的……青笋,水灵剔透中带着些无须雕饰的娇媚之色。姜翊接过雀雀手中的药一饮而尽,喝下去之后对姜梦离说:“人活着哪能不生病的?闺中小疾,劳烦你过问了。”

姜翊的戒备不是没有道理,姜梦离算是她最大的对头。尽管在姜梦离和她母亲出现之前或是之后,姜翊的嫡女身份不可动摇。姜翊七岁那年,姜梦离和她母亲出现,将军私生女的身份暴露在众人面前,姜府上下也只称呼姜梦离为“表小姐”,无名无分也家谱也入不得。可偏偏,姜梦离母女俩善人心交际,也会楚楚可怜博人同情,更长袖善舞才艺过人。

过去这些年,苏忌的母亲昭音公主总是会为他举办个宴会庆贺生辰。整个金陵……以金陵为圆心百里开外的达官显贵都会应邀前来参筵。姜家作为朝廷栋梁,又兼着姜翊和苏忌的婚事,姜家每次也会受邀前去金陵。

姜翊已经受够了每一年姜梦离都会在他生辰宴上表演的那支广袖舞,那支舞曾被苏忌称赞‘罗衣从风,长袖交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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