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柔情似水的姜梦离是姜翊最大的敌人,那这位容二公子,想来就是苏忌最大的敌人了吧。同样尊贵的出身,荣耀的家室。还有,出众的天赋。
姜翊慢慢后退了一步,想着若是他问起自己掌心血的缘由或是自己的身份,要不要装傻充愣先含糊过去,不过很快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平昌王府远在金陵。这个时候容二公子现身渭水,总不能只是为了来翻一次姜家的墙吧?既然他来了,就必然是有什么事情与姜家有关,她身为姜家嫡女,难道还能一辈子躲着这位二公子不见不成?
“请问容公子,作客姜家,不从正门入,反而翻墙,这是什么道理?”
容迟笑了笑,走近了一步。带着有些微妙的不屑之意:“那敢问这位姑娘,姜家的正门在哪儿啊?”
嚣张,真是太嚣张了。
姜翊的心猛跳了两下,眼前这个眉梢眼角带着飞扬桀骜的少年,不亏是平昌王家那位惊世绝艳的混世魔头。若说方才心里尚有一缕疑虑,此时一点没有了,没有拜帖,径自入内,看着自己这幅样子一点都不打算刨根问底,在将军府来去自如还敢通报姓名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姜翊深吸了一口气,用平静的目光与他对峙:“四处皆是围墙,自然四处,都是容二公子的正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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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姜翊回到歇云阁便如是劫后余生一般重复了几句,看见桌上的茶杯便端起饮了好几大口。
端着食盒方探望姜竟回来的雀雀在一旁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和她掌心的伤口:“怎么受伤了?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姜翊拼尽全力将那口水咽下去,不知是该先讲被刺杀之事,还是该先讲容迟之事,索性道,“先包扎换衣裳吧,我们已经要迟了。”
雀雀盯着她的伤口,稍微有些不安道:“是陆吾救了大小姐吗?”
姜翊安慰般地笑了笑,“若没有他,我怕也没命了。不愧是母亲最信任的人,我真想给他送送礼表彰一下。”
“这是他的本分,不必如此。”雀雀拍了一下姜翊的头,端着药膏,坐在姜翊身侧小心给她上药,“可是遭到什么人暗算了吗?”
“暗算还好。”姜翊忽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次可是暗杀了。”
“哐当”雀雀手中的额药膏罐子一松,跌落到地上,她惊魂未定地抬起眼来,眼眸漆黑如墨,此时染上一丝带血的怒意,“她们竟敢如此猖狂!”
姜翊撇了撇嘴:“渭水正乱,我这个时候不明不白丧了命,正好推给斥鬼门。她们的手干干净净,装模作样哭上两句,明日便高高兴兴大摆宴席。我跟高家,又有什么两样?”
雀雀继续慢慢地给姜翊上药,轻轻吹了吹她的伤口,不反驳也不安慰姜翊:“那小姐打算怎么办呢?”
姜翊看着雀雀的头顶:“我没想好。”没等雀雀问她,她便率先回答,“只有姜梦离知道我在无人的时候会抄小径,她方才来找我大概是为了确定我是从歇云阁出发,应该就是她们母女。”
“可要告诉将军?”
“我手中并无实证,甚至也没出什么大事,别说她们母女俩一向的柔弱手段,便是哭上几声,我也头皮发麻,何况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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